”谢毓不明所以,“皇上为何有此?”
“朕是想,要是能有哪伙绿林好汉能把送郭九尘的生辰礼劫了就好了,倒也算是劫富济贫,总比掉进郭九尘的荷包里强。”沈映没跟谢毓说,他是想到了《水浒传》里,吴用、晁盖智取生辰纲的故事。
谢毓听完,表情有些惊讶,谢毓饱读圣贤书,一言一行都是按照标准士大夫的要求约束自己的,所谓的绿林好汉不过就是山贼强盗,谢毓就算再不喜郭九尘,也从没想过要靠那些山贼强盗对付郭九尘。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毓觉得自己有规劝皇帝,纠正皇帝错误的想法,将皇帝引入正途的责任,于是道:“皇上,劫富济贫终归也是不义之举,不值得提倡,且绿林之人占山为王,都是些无视朝廷法度,目无纲纪的粗野之人,实不堪之为伍。”
沈映谢毓一正经劝诫他的模样逗笑,谢毓是个读圣贤书的正经人,可沈映不是,他知道自己有些想法说出,现这个朝代的人看就是离经叛道,不能为世人理解,所以暂时也不想和谢毓多解释。
沈映摆摆手笑道:“朕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去找一伙儿山贼强盗去抢钱,那朕成什么了?”
算了,就让郭九尘那个老阉狗暂且得意上一阵好了,等到他掌握了实权,把太后郭九尘一党扳倒,到时候把郭九尘家里一抄,郭九尘贪污的那些银子,最后还不都是他的?
沈映又想起什么,背靠龙椅上,抱着手臂悠悠地谢毓:“对了,京所有的官员都捐了钱,那你这个翰林院编修捐了吗?”
谢毓苦笑,“自然是捐了,不捐能行吗?等着人戳脊梁骨?皇上,您这招,可真够……绝的,臣才领了两个月的俸禄,钱没挣到,倒先捐出去二百两银子,身上连买酒的钱都不剩。臣还好,只是苦了刘编修,他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他跟臣私下抱怨,说早知道做官还要倒贴银子,还不如回家种地去。”
沈映听完哈哈大笑,指着谢毓笑骂道:“好你个谢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说朕‘损’而不是‘绝’。行了,你也别抱怨了,你的银子,朕还你就是了,只是你的银子已经到了户部,不好再拿出,只能朕自己出钱还你了。”
谢毓忙道:“皇上,臣方才只是说笑,并不是真舍不得钱,皇上想打蒙古,臣是一万个支持,只要皇上需要,就算是让谢家散尽家财,臣也绝不敢有半字怨言!”
沈映淡淡笑了下,手撑起膝盖拍了拍,“朕知道你忠心,但是这个银子,朕还是得还你,还有刘协的你也替朕一并带他,朕知道你们俸禄微薄,这点钱还是留着养家糊口吧。另外,朕还有件事要交代你替朕办。”
谢毓神『色』动容,感激地行礼道::“臣谢皇上体恤,皇上想让臣做什么,只请吩咐。”
沈映把户部所列捐款明细的单子交到谢毓手里,“朕知道,京不乏一些清贫的官员,这次也是不得已朕『逼』着一起捐了钱,你查一下是哪些人,替朕悄悄把银子都还他们。”
谢毓立刻明白了皇帝此举的深意,那些捐了钱的清贫官员心里还对皇帝有所怨言,现把钱还他们,他们便会对皇帝心存感激,这招拉拢人心的手段,真是妙极!
谢毓不由得佩服皇帝的心计,看着沈映肃然起敬道:“皇上宅心仁厚,体恤下臣,臣先替他们谢过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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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端午,得了天花京城郊外山上道观里养病的平阳王终于“痊愈”。
之顾悯去求了郭九尘,请求郭九尘放平阳王回藩地。
其实杜谦仁倒台后没多久,平阳王谋逆罪的案子便早就查清了,但郭九尘一直不肯放平阳王,就是想用平阳王挟制顾悯。
可后顾悯舍身救了他一命,狱折磨得身体虚弱的平阳王又得了九死一生的天花,郭九尘以为平阳王应该躲不过这一劫,便答应了顾悯,了他这个顺水人情,可他没想到,平阳王居然这么命大,居然病好了!
这下他都答应了顾悯放平阳王回藩地,总不能言而无信反悔,上报过太后皇帝后,只能同意平阳王离京。
端午一天,顾悯送平阳王出京,一行人行至郊外,看着眼的青山绿水,进京述职扣押了数月之久的平阳王终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闽阳此去路途遥远,义父定要保重身体。”顾悯下了马,单膝跪下平阳王送别,平阳王忙也下马扶起顾悯,看着顾悯长叹了声,“你不用担心为父,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京城波谲云诡,你孤身一人周旋太后皇上之,为父是真放心不下。”
顾悯笑了笑,说:“义父放心,孩儿定会凡事小心,谨慎行事。”
平阳王点点,压低声音道:“我把影卫留下你,苍隼今后只听命于你一人,这样你京也多了个帮手。”
顾悯感激道:“多谢义父。”
平阳王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听说皇上准备要打蒙古?大军何时出?待我回到闽阳就筹集粮饷,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