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打开,有官员好奇凑上去看了眼,只盒子里装的,不过是几张薄薄的银票和十几锭金银元宝,还有一些简单朴素的珠钗首饰,一看就知道值不了几个钱。
看完后不免感觉奇怪,好歹也是公主,怎积蓄如此微薄?
沈映这时候故作叹息道:“昌平,朕问平时对你视也不够,你的钱,朕受之有愧,况且就这点钱,对于数额巨军饷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你还是留着傍身吧。”
百官们听了皇帝的话,稍一细想,了概,昌平长公主的母是高宗不受宠的嫔妃,应朝又有规矩,公主不得与身份位较高的世家之子婚配,防止外戚弄权,因此谁会视一个又不受宠,也没有利用价值的公主呢?
宫里又惯会捧高踩低,什事都要银子开路,昌平一个和皇帝感情不深的庶妹,在宫里的处境可想而知有多尴尬。
昌平年纪虽,但也有身为公主的气度,说话吐字清晰,语气不卑不亢。
“皇上,昌平身为公主,的确该为应百姓的安定承担起责任,昌平并非不愿意去蒙古和亲,若以昌平一之身,可换边境数十年太平,昌平定然义不容辞!可鞑靼狼子野心,贪得无厌,求娶应公主,只不过是想以此来试探应对其的底线,若我朝同意和亲,等于间接向鞑靼示弱,只会令他们往后更得寸进尺,试问是可忍,孰不可忍?昌平就算是死也绝不愿让鞑靼的诡计得趁!”
沈映拍案叫绝:“说得好!不愧是朕的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可以不当这个皇帝,也绝不会受蒙古威胁!”
这时昌平身边的侍女也顿首道:“启禀皇上,奴婢也有话要说。”
沈映手一挥:“准!”
侍女打开她手里的盒子,道:“启禀皇上,宫里的太监宫女中,有不家住在北疆,蒙古霸道蛮横,时常『骚』扰边境的村落城镇,很多的家都死在蒙古之手,咱们都恨透了蒙古鞑子。所以听说皇上要征讨蒙古,奴婢们一起凑了些钱财,愿捐给朝廷打蒙古用,祝愿王师早日凯旋!”
“好、好、好!昌平,你们都起来,你们的心意朕都了。”沈映起身,连拍了三下掌,望着台下的文武百官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连『妇』孺奴婢都的道理,朕的臣子们却不懂。你们读的圣贤书,是不是只教会了你们‘哲保身’和‘独善其身’八个字?真不怪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
百官们闻言纷纷汗颜,羞愧不已低下头,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一群身份低贱的奴婢,尚且不惧蒙古,而他们这些站在应权巅峰的,却畏首畏尾,裹足不前,实在是还不如她们有胆魄。
百官们哪里会想得到,昌平长公主和侍女会出现在朝上,都是沈映安排的。
这些臣们,诩读圣贤书,受圣教诲,一个个命清高得不行,对付这些,道德绑架有效。
“朕的朝廷,不肯为征讨蒙古出,没关系,朕还有百姓。”沈映冷笑一声,手往旁边一招,“来,传朕旨意,凡应百姓愿意资助军饷的,可按捐出的数额相应免除来年赋税,若是哪个州府募集到的善款超过五十万两,朕可允诺未来三年之内对那个州府,朝廷不会额外增收赋税!另外若是有个捐的银子超过万两者,可请进宫来,朕将于兴麟苑内设宴亲款待!立即将旨意传达给各州府,不得有误!”
这道圣旨颁下去,他可能会是第一个众筹打仗的皇帝,但再怎说,总比某些朝代众筹赔款的强。
皇帝的旨意下完,百官们汗流了一脸,这简直是在往他们脸上不停扇巴掌,很多意识到要是再不站出来,就没脸继续做这个官了,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群臣中喊捐银子的声音不绝。
“臣捐三千两!”
“臣也捐三千两!”
“臣捐两千五百两,并请求皇上允准臣带兵出征蒙古!”
“臣也请出战!不打得那蒙古鞑子服服帖帖,誓不还朝!”
…………
“好,看来家还是忠心于应,忠心于朕的。”既然家都主动说要捐钱了,沈映也没得理不饶,斜过眼悠悠朝郭九尘看过去,似笑非笑问,“不知郭伴准备捐多?”
如今皇帝是众臣心之所向,郭九尘也不好让下不来台,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臣捐,一万两。”
“还是郭伴方!”沈映扭头朝户官员站着的方向勾了勾手,“户左侍郎过来,来,拿纸笔给他,把哪个臣要捐多银子一笔笔都给朕记清楚了,下了朝带去挨家挨户收钱,免得有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