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起袖子,俯下身把箱子打开,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宝贝,下面是数不清的金银,上面则是玉器古玩字画。
沈映笑了,“朕竟然都不清楚赏了你这多东西。”
顾悯淡淡道:“还有宫外的临阳侯府宅子,皇上若是需要,也可以拿去抵押。”
沈映抬起头,脸上的笑意消失,神『色』忽然变得冷峻起来,“这些都是朕赏给你的东西,你现在把它们都还给朕,是觉得朕可怜吗?”
顾悯低头垂眸,恭敬道:“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皇上现在可能比臣更需要这些东西。”
“君恕,”沈映伸手过去挑起顾悯的下巴,直视顾悯的眼睛,沉声问,“若是朕有一天不再是皇帝了,你还会对朕好吗?”
顾悯喉结利落上下一滚,“会。”
沈映审视着顾悯的表情,好像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假,顷,他收回了手,淡然一笑道:“行了,东西都收起来吧,朕既然把东西赏了给你,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再说了,朕这个皇帝能不能做得下去尚未可知,说不定以后,还要靠你来养我呢。”
顾悯闻言眼里蓦亮了一下,皇上刚才说什?以后要靠来养他?
不知为何,顾悯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副寻常家夫妻的活,丈夫外出挣钱养家,妻子在家相夫教子……好像这样的活,也不错。
顾悯低头扫了眼箱子里的金银财宝,估算了一下价值,皇上一向金尊玉贵,养起来然不同于普通老百姓,吃的用的什都要好的,就这一箱东西,恐怕都用不了两三年。
顾悯立刻弯腰把箱子关上落锁,往回拖,“既然皇上这说了,那臣就先帮皇上保管这箱东西,等到皇上什时候想要了,再来臣这里取。”
沈映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由得回头看了顾悯一眼,竟被他在顾悯脸上看出来了一丝笑意。
不是,这家伙为什突然看起来这开心?
怕不是有『毛』病。
--
翌日早朝。
等到文武百官都列队站在了金銮殿里,沈映这个皇帝才姗姗来迟。
等到百官向皇帝行完礼,沈映手一挥,有太监们两一组抬着木头箱子从金銮殿外依次进来。
百官们看到箱子后也不惊讶,觉分散两边,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让太监们放箱子。
早在昨晚,太后就把皇帝清空了永乐宫,要拿的私库补贴北征蒙古军饷的消息放出了宫,到今天早上上朝的时候,百官们差不多就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一些原本还对皇帝抱有期望的臣,此情形不由得偷偷摇头叹气,征讨蒙古如此严肃的事,竟被皇帝当做儿戏,应何时才能再出一位君?
沈映等到太监们把东西都抬进来了,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台下,展开双臂对着文武百官扬声道:“诸位爱卿,这些东西,都是朕的体,朕今日拿出来全都充入国库,作为征讨蒙古的军饷,以示朕要收服蒙古诸的决心!”
郭九尘咳嗽了声,拖长了语调阴阳怪气道:“皇上,恕老臣说句冒犯的话,就您这点体,恐怕还支撑不了军走到山海关的。”
那些依附郭九尘的臣们等郭九尘说完,故意在堆里出声声窃笑,来应和郭九尘,给沈映难堪。
“郭伴说的不错,朕这点银子,用来打蒙古,的确不够。”沈映对下面的讥笑声置若罔闻,淡定说,“俗话说,众拾柴火焰高,打仗也讲究同心协不是?诸位爱卿,有没有谁愿意捐点银子出来的?”
百官们谁也不傻,就算愿意捐银子,但这时候站出来就是摆了支持皇帝,和太后作对,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沈映等了一会儿,看到没一个站出来,惋惜抿了抿嘴角,“没有吗?”
“皇上,是您说要靠解决军饷问题的,怎到头来,还是让众臣们捐银子?”郭九尘轻笑一声,“若是没有良策,当初又何必夸下海口,若是让鞑靼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应都是喜好夸夸其谈之辈。”
沈映嗤了声:“郭伴,你这话从哪里说起?捐不捐全凭愿,朕又没『逼』你们,不捐就不捐呗,你从哪里来的牢『骚』,端的像个喜欢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郭九尘脸『色』一沉,正要作,突然有太监进殿禀报,说是昌平长公主在殿外求。
众臣暗暗纳罕,这个时候,一个公主上朝来作甚?
沈映转过身走上台,嘴角勾出个讥讽的弧度,长袖一甩,“宣!”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殿外,不一会儿,一身素衣的昌平长公主带着侍女从殿外走进来,二女手里都捧着一个木盒。
等到昌平和侍女跪下行完礼,沈映看着台下沉『吟』着问道:“昌平,你此时求朕,所为何事啊?”
昌平双手捧着木盒举高,高声道:“臣妹听闻皇兄要征讨蒙古,昌平身为公主,无法替皇兄率兵出征,愿将多年来攒下的积蓄悉数捐出,为应尽一份心。”
昌平说完,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