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见沈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暂时放心了些,喝了口水便忘了自己刚来时还是如何担忧,转头就开始痛骂鞑靼人的无耻贪婪,不知道的,还以鞑靼人他有杀父之仇,沈映嫌他聒噪,把安郡王赶出了宫。
还没耳边清静多久,小监又来报,说顾少君求见。
得,估计又是来关心他怎么筹银子的,上午的时候是谢毓刘协他们,刚才是安郡王,现在又轮到顾悯了。
沈映百无聊赖地撑着头,挥了挥手,“传他进来。”
到顾悯进来行过礼,沈映把盘着的腿伸直,伸了懒腰从榻上站来,“你也是过来看看朕有没有得失心疯的吗?”
顾悯淡笑道:“皇上什么这么说?”
沈映睨着他要笑不笑地说:“没钱还要打仗,不是疯了是什么?”
顾悯道:“臣相信皇上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沈映“啧”了声,怀疑地问:“你倒他人想的都不同,该不是故意这么说想哄朕开心的吧?”
顾悯诚恳道:“臣不敢欺瞒皇上。”
沈映点了下头表示相信,“你来找朕所何事?”
顾悯:“臣是想来向皇上禀报,那鞑靼使臣还未离开京城,郭大伴将人留下了。”
“他倒是会做好人,不过留下也好,省得朕还得过头找他。”沈映嗤笑了声,抬头戏谑地看着顾悯,“你给朕带来的这消息不错,朕得好好赏你,有什么想要的没?”
顾悯思忖片刻,视线向下落到皇帝腰间的玉带上,手往下一指,“皇上身上的这香囊倒挺致的,不如赏给臣吧?”
“香囊?”沈映低头一看,顾悯指的恰好是凌青蘅送给他的那香囊,因佩戴上凌青蘅送的这香囊后,的确蚊虫都不近身了,味道也挺清新好闻,所以沈映最近这天便都戴在了身上。
不是,永乐宫里这么多好东西顾悯都不要,非看上了一旧香囊?
沈映眉头一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难道是角攻受之间冥冥之中的某种联系?
沈映用手捂住了香囊,果断拒绝,“不行。”
才不给你凌青蘅产生联系的机会,哼,他就是要做这棒打鸳鸯的大恶人。
顾悯见沈映一脸紧张,心里更加笃定此香囊对沈映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于是固执地问:“何不行?是一香囊而已,皇上都舍不得赏给臣吗?”
沈映一本正经地道:“不是舍不得,而是……朕习惯了这香囊的味道,朕是念旧的人你知道吧?用习惯了的东西,就不想换。”
“是如此?”顾悯深深凝视着沈映的眼睛,眼底还存着怀疑。
沈映郑重点头,“当然!”
顾悯忽然往沈映面前走近了一步,低声问:“那皇上用习惯了臣没有?会想换掉臣吗?”
沈映闻言愣愣望着顾悯,皱眉头,嘴巴不由自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