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要指派安郡王当督办,难道不怕安郡王拖他后腿?
顾悯走到堂前,心平气和地向安郡王虚虚行了礼,淡淡道:“王爷,这里北镇抚司,有什么少君,况且看把皇上的事放不放在心上,也不凭谁来得早的。”
安郡王拍案冷笑,“好你个牙尖嘴利的顾悯,行,你来得迟的事本王人有量不跟你计较,本王问你,那陈子荣的书童,你可抓到了?”
锦衣卫昨日就已经查到,陈子荣进京赶考,只带了一个书童,还有一个伺候的老仆,陈子荣被抓进诏狱后,锦衣卫去到陈子荣住宿的客栈,只发现一个老仆,书童却不见了踪影。
而那老仆年迈,眼花耳聋又目不识丁,从他嘴里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
锦衣卫又盘查了几个与陈子荣住在同一家客栈的其他考生,那些考生说,陈子荣平时为人高傲冷僻,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都看不上他们这些其他地方来的举子,除了同乡的冯季平,甚少和其他人来往。
更奇怪的,陈子荣一到京城,其他举子都闭门埋头温习苦读,他却日日出去和京城中的高门子弟去酒楼青.楼寻.欢作乐,到了会试前,他更高调扬言己这科必中。
锦衣卫便去调查那些平时和陈子荣一起喝酒玩乐的高门子弟,可那些人却像一起约好了似的,都只说陈子荣与他们只酒肉朋友,交情并不深,甚至都不知道陈子荣这次科考的考生。
如此统一的口径,必然有人提前教他们这么说的,目的就为了保杜成美,可那些高门子弟或家里有爵位,或父兄在朝为官,有证据锦衣卫也不能把他们拘到诏狱里挨个严刑拷问一遍。
所以,此案的关键,可能就那个失踪的书童,他作为陈子荣近身伺候的随从,几乎与陈子荣形影不离,那陈子荣在京中这段时间,究竟交往什么人,做什么事,书童最清楚不。
顾悯不改『色』地回道:“已经派人在尽力搜捕。”
“那就还有抓到咯?不就一个小小书童,锦衣卫找了居然还找到人,本王看你们根本就尽心给皇上办差!”安郡王手指顾悯,耍起官威道,“尤其你,顾佥事,待到三日期满,你若不能查明本案,本王到时定要在皇上前参你个渎职之罪!”
顾悯懒得搭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安郡王,迈步就往后院走,安郡王见顾悯不理己,气得拿起桌上的醒木一顿『乱』敲,“顾君恕你听到有?本王在跟你说话呢!”
这时忽然有个锦衣卫从衙门外进来和顾悯禀报要事:“顾人,不好了,一群落榜的举子去杜首辅府上闹事了!”
顾悯停下脚步转身,“怎么回事?”
那锦衣卫道:“不知道谁散播的消息,说在琼林宴上杜首辅的公子杜成美帮陈子荣说话,那些落榜的举子知道后,就说杜首辅下文臣的表率,其子却有心包庇作弊者,谁知道不以权谋私,现在那些落榜的举子要杜首辅出来给个说,还要求考会试,要不然就堵在杜府门口不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安郡王一听拍手乐了,一脸看戏的幸灾乐祸,“哈哈,还有这事?那些落榜举子去杜府闹事了?哈哈!那本王可得去看看热闹!”
说罢人就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呼喝小厮赶紧把马牵来,骑上马一溜烟就走了,好像生怕去晚了热闹就得看了似的。
顾悯不慌不忙地等安郡王那尊瘟神走远了,然后吩咐下属,“叫上几个兄弟,我们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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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悯到的时候,那杜府门外,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乌泱泱的人头挤得水泄不通。
这些个落榜举子本来心里就憋着股名落孙山的怨气,又知道此次科举出了舞弊案,连状元都参与了作弊,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集冲进贡院把贡院砸了都算好的了,更不可能服气此次科考的结。
安郡王坐在离杜府门口不远处的一家茶摊上,喝着茶嗑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热闹,又听打探消息的随从回来告诉他,杜谦仁回府的时候都从后门走的,扔了手里的瓜子,乐得直拍桌子。
“想到啊,堂堂杜首辅竟然也有今,这回事情可闹了,都说读书人的嘴巴厉害,现在杜府门口可几百张举子的嘴,本王看杜谦仁怎么解释得清哈哈哈!”
茶摊隔壁的一条巷子里,顾悯带着个锦衣卫藏身在里,也在悄悄观察着杜府门口的动静,一名锦衣卫试探地问道:“顾人,我们需不需要出驱散这些学生?”
顾悯右手摩挲着挂在腰上的绣春刀的刀鞘,漫不经心地道:“聚众闹事,有五城兵马司来管,轮不到我们『插』手。”
锦衣卫奇怪道:“那咱们在这里看什么呢?”
顾悯看着杜府紧闭的门,微微冷笑,沉声下令:“派个人去杜府后院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来报我。”
这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杜府前看着戏,那边杜谦仁听到消息,急匆匆从宫里赶回府。
杜成美这日都只能趴在床上养伤,听说外来了一群落榜举子堵在门口要求严查他后,更惶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