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在他眼中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虽从来没有奢望过他将自己视若珍宝,但也不至于弃如微尘。
不过裴月再次让他失望了,八年的相伴当年在裴月眼中一文不名,五年的分离更是让他将自己彻底视为陌路之人。
裴月要杀他,虽早有预料,但还是心如刀绞,裴津渡承载了魔族千万年的怨气所生,魔族不灭,他也不会真正的死亡,不过裴月布置的阵法令他颇为惊奇与兴奋。
与其说是阵法,不如说是关机重启似的一次无区别清洗,将裴津渡抹去的同时也使这方世界灵力枯竭,那是一个比裴津渡更大的麻烦,也从中可以看出裴月想要杀死自己的决心。
大漠的朔风裹挟着风沙袭来,搅碎了裴津渡的黑色外袍。
裴津渡毫不在意,他在犹豫要不要杀死裴月。
裴津渡不是没有对裴月起过杀心,他向来睚眦必报,最恨背叛,在报复徐风泠时裴津渡就经常代入裴月,他迫切的想让裴月感受到自己受过的伤痛,但最想要的不过是裴月的理解和安慰。
他杀过很多人,不过除徐风泠外所有都是一刀毙命,他不屑虐杀,但也曾目睹过部下众人的残忍行径,上至魔族长老的变态癖好,下至低等魔物的分尸而食。初见时他还能压抑住心中微弱的澎湃之感,但看多了,那种来自太古的快感便似细水般长流在他的魔族血脉中,裴津渡察觉到了他在慢慢的被同化,用不了多久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魔物,残暴狠戾,嗜血无情。
但……那将不再是真正的他。
一个不受自己意念驱使的躯体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一个屡次欺骗戏弄自己的人也不配与自己共死。
“哥哥,近来可好啊?”裴津渡如迅捷的野兽般向裴月袭来,却在贴身一刻放缓了速度,他的一只手禁锢住裴月的肩膀,另一只手的缓缓抚向裴月白晳的脖颈,如果忽略他眼中嗜血的光芒和一只用力到骨节泛白的手掌,倒更像情人间的喃喃细语。
“承蒙哥哥多年照顾和歇力引荐,阿渡在徐风泠的护佑下已经是这九域至尊了。”话音未落,便猛的收紧在裴月脖颈的手掌,欣赏着裴月涨红的脸颊,微微张合的双唇,裴津渡不受控制的吻了上去。
裴月被吻的猝不及防,很轻易的便被长驱直入,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在裴月要晕过去前,裴津渡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他。
裴月头晕眼花,歇力的几乎站立不能,他眼中盛满了显而易见的错愕和惊惧,看在裴津渡眼里只觉的更添一番风情。
裴月缓缓的后退,意图和裴津渡拉开距离,他心中很是慌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不再受控制。
但他的行为明显激怒了裴津渡。
“哥哥在害怕吗?阿渡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还会在这里……要了你吗?”
裴津渡步步紧逼,直到裴月被绊的跌倒在地。
他俯身捧起裴月的脸颊,意图在裴月额头上印下一吻。
“你不觉的恶心吗?”裴月忽地说,止住了裴津渡的动作。
裴津渡明显有片刻的僵硬,他指尖有些颤抖,又轻轻的嗤笑起来。
“怎么会不恶心呢,但我与哥哥同为男子,我想我恶心,哥哥应该也会恶心,而且,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还能做更恶心的事呢。”
“哥哥以身为饵布下的杀阵,阿渡可是逃脱不了啊!”
裴月现在觉得头更晕了,朦胧间听到裴津渡说“哥哥,我走了”后再也撑不下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