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记者小陶,现在我们所在的是S市的XX学院艺术系画展现场,这里简直是人声鼎沸。而且据黄教授亲自声明,这次画展所有的画都是由他的各个学生作出……”
记者絮絮叨叨的话语由话筒传递到千家万户,身边或一位或成群的学生和学生家长来回走动。
洛闲心穿着休闲装扎着高马尾,丢掉了平日成熟大夫样的她站在众多大学生中完全分不清。随手拉住个小同学问黄教授在哪后就朝那个方位走去。
远处秃老头终于舍得把藏抽屉不知道多少年的金边老花镜戴上,正儿八经的和记者来宾介绍各个画作的作者。周围围了一圈人,洛闲心光看着就知道自己挤不进去,从口袋里掏出个棒棒糖含着解闷,边找自家老弟边看画。
然鹅,她几乎逛了整个展区都没有找到自己那极爱臭显摆的老弟的名字或他本人。
有问题。
太有问题了。
洛清宵作为黄老教授这几届最为掌上明珠的得意门生,前几年画展特意开出一面墙的存在,只要参加就不可能会被打下来,为什么现在却找不到画呢?
趁着秃老头现在边上没人,洛闲心赶紧凑上去问:“秃…黄教授,我想问一下我弟的画在哪儿?”
黄教授和洛父是故交好友,认出她来非常容易。第一时间把她拉到后台去,一把年纪了慌张的神色还显而易见。
秃老头:“你找着清宵了吗?”
洛闲心:“不是你看着的吗?”
二人想到什么同时转头,盯着其余被打下来的其中一幅画。上面赫然写着洛清宵三个大字以及一句话:
“本人自知自己脑子有问题,想回顾一下中二的傻叉岁月返老还童,不用找!”
“……靠。”异口同声道。
一个鬼知道具体是精神病还是重度心理障碍或者二者皆有的玩意儿突然离家出走,后果简直不是自残自杀就是报复社会。
洛闲心一个头百个大,懊悔想着为什么不趁着他小时候多揍几拳。
而此时让他们头疼恨不得报警的洛清宵正悠闲地踏着单车,带上画板画材溜老远了。
天空阴雨绵绵,一点儿阳光都透不出来,洛清宵本来并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但现在却觉得这样挺好。仿佛这雨可以洗刷掉一切自己不愿记起的回忆和那痛苦不堪的痴恋。
“都说雨和眼泪一样,是咸的。那下雨究竟是上帝在哭,还是地上的泪人儿太多了呢?”
他停下单车放置在可以避雨的屋檐下,望着雨喃喃开口,想起狗血八点档里常见的雨中漫步剧情,不由也踏出一步。
足足有两个实心球那么重的垃圾袋突然砸下,水花杂着不小心溢出的垃圾四溅。洛清宵金鸡独立才避过断腿危机,却没躲开杂着垃圾的水花,T恤下摆和裤子全湿的,还散发着腐烂的恶臭味。
狗血八点档死都不能信,高空抛物者唯有枪决佳。
这是洛清宵以惨痛的亲身经历得出的教诲。
向楼上比了个寓意深刻的中指,他安静缩在屋檐下顺便堵了个门。
附近没有便利店,没法买雨伞诶。实在是闲着没事干,他瞄见边上正好堆着稻草,想着霖铃就做起稻草人。
他现在身处偏远的村庄地带,有一两家堆着稻草干柴的还算常见。洛清宵熟练收线扎尾,小草人就活灵活现的出来了。
他故意做了个墨霖铃样式的小稻草人,委屈可爱的模样让洛清宵忍俊不禁。
恍惚的,他好像听到了谁悲伤到极致的低吼声。那声音太过悲伤,光是听着都觉得难受。
面上泛起湿意,洛清宵迷惘的碰碰脸颊,惊讶道。
“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