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是什么？
百度说：画是一种在二维的平面上以手工方式临摹自然的艺术。
洛清宵抬笔重重绘下一笔，退远看看，皱眉，又把这幅快完成的作品扔进垃圾桶。
这是他鲜少一次这么精益求精的作画，上次这样还是年幼头回犯病那会儿，作画原因好像和现在差不多。
他想把话放进画里。
陈科耸趁着下课恰好路过，嘴上叼着半根巧克力棒，一眼便盯上那被丢进垃圾桶的成堆的失败品。
“爸爸，您这垃圾太多了，儿子去给您收拾收拾哈！”舔狗样的说完就朝垃圾桶冲去，生怕有人和自己抢的到处瞪一遍。还真瞪回去了些人。
想到未来好几周的作业都有着落了，心里美滋滋就要上天。展开其中一幅，阴暗中渗着血色的牢狱写实图出现在目光中。陈科耸甚至都被惊愣了一瞬，反射弧绕过来后第一反应是掐人中。
“我里个乖乖……哥，洛哥，你是故意来打击我们的吧？！就这画你还嫌不好？您老要不干脆跳个级直接去考研吧。”
“那是最差的。”洛清宵百忙之中瞄一眼，只看大色调就猜到是哪幅了。
陈科耸惊的要原地跳墙，目光反复在画和洛清宵身上打转，又想掐人中了。“洛哥，小的错了，一直以来是小的低估您了。怪不得每回您老替小的做的作业都能被老头一眼看穿。这差距，看不出才有问题。”
嘴上这么说，手还是非常诚实的把卷成一团的画一一展开铺平收好，做贼似的看看秃老头在不在外边。
洛清宵懒得搭理他，把耳机里的歌声调大假装听不见。陈科耸自然看出好友心情不佳，帮着把教室里的其他人推出去后自个儿也离开了，好让他一个人静静。
可能洛清宵真的和别人不大一样。陈科耸心想。
一般这个年纪心理正常的人在不如意时，起码潜意识里是都希望可以有人陪伴的，算是一种心理群体效应的良好应用。
而自己这位好友却让人很是头疼，越多人关心他反而越烦，即便拥有专业的心理疏导方式（他姐）也非严重到完全无法解决就不接受的。
实在是头疼啊。
悄悄溜到画室最角落的窗子那，这个方位恰好能把对方正在作的画看一清二楚。结果他还没瞧上神作，先和秃老头对上了眼。
陈科耸：“黄……黄黄黄教授怎么在这啊？哈哈哈……”
尝试在这尴尬的场合里给双方个台阶下，他尬笑片刻，想原地死机后重启回出厂设置。
秃老头捂着他嘴说安静，并表示刚刚的所有闲聊自己都听到了，等画展结束后会好好收拾的。
晴天霹雷莫过于此了。
委委屈屈凄凄惨惨戚戚的凑到人家边上，想着反正在劫难逃了，不如生前再多看一出热闹。
陈科耸：“诶秃……额不，黄教授，您是来看洛同学画的吗？”
秃老头：“不然来看你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他最近总是有点不大对劲，对这次画展画的画也特别严格。你看，这一大袋的废纸全是他扔的。”掏出刚临时收拾用的垃圾袋。
秃老头也不摆架子，非常接地气的翻起垃圾袋，在陈科耸震惊的目光中拿出一个展开。
秃老头：“这袋给我吧。”毫不留情把一整袋都抢走了，顺便吩咐说如果再有也给他，运气好可以免了之前那些事。
搞笑，他陈科耸是那种为了免去速写帮老师翻好基友垃圾的人吗？！
陈科耸：“保证完成任务！教授慢走，要我送送您吗？！”
哦对，他有个外号叫小怂子，从心的那个怂。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歌声，对外面发生的事全然不知的洛清宵专心作画。不由得，他忽然回忆起过去和墨霖铃一块乘着牛车，听大爷讲他妻子的事儿了。
耳机里的歌和那时忽远忽近的民谣有些相似。
还有书阁里那封不知作者的随笔，还有好些还没读呢。
长公主也到了适婚年纪，不知道有没有心悦的郎君。若是姑娘也无妨，毕竟只有心之所向，才是性向。
还有霖铃……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估计现在已经成了一国之君，都后宫佳丽三千了吧，肯定很忙。
吧嗒。
画笔竟突然断了。
洛清宵垂眸，手上有非常明显的红印，被略显苍白的肤色一映，显得更加明显。那画笔崭新，是被生生折断的。
他突然画不下去了。或者说，他脑子里装满了，没有余地思考别的。
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画画，连远在角落窗子那的陈科耸都看得出来。
翻窗入室一气呵成，拿着外套披人身上说：“你要不出去走走吧？散散心可能就灵光一现了呢？”
“我不知道……”
“什么？”陈科耸没听清，以为是觉得自己没画好，赶紧称赞：“哎呀，你画的特别好，刚刚秃老头还把那一箩筐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