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巧合?还是真的另有所图?
顾少游心中警铃大作,顺手将那名帮众击晕。
沿着小径,顾少游像一道青烟一般,掠过一座白石小桥。
桥有三曲,架在一个不规则的荷花池塘之上,桥左是一座假山,一丛翠竹,新篁初箨,看去像一幅墨竹,十分幽静。
不过顾少游可没兴趣去欣赏这些景色,又过了假山,走到一个庭院内。忽的,前面几个人影正从远处走了过来,顾少游屏住气息,将自己藏在了黑暗之中。
等到几人走近,顾少游眼睛不由微微一眯,为首的是一名老者,银发、银须,面容威严,看起来气度不凡。
只见他走到一处房间门口,转头对着几人道:“好了,今日已晚,你们都先退下吧,没得到命令不得靠近此处小院。今天也无需安排人手在此处值守。”
他身后几人全都态度恭顺,齐齐拱手道:“是,帮主。”说完,便都退了下去。
顾少游心中一突,果然,这银发老者正是天河帮的帮主,黄伯流。
黄伯流在门口负手而立,见到人全都退了出去,这才转过身来,推门而入。
顾少游默默运功,四下一片安静,并无人手、暗桩,便也敛住气息,悄悄跟了上去。
他自学会神照功后,这还是第一次将其运用到藏匿之术上。
这神照功在自我气息控制之上有着独到之秘,不要说黄伯流了,就算武功再高出几个级数,顾少游也有信心让对方不会察觉。
绕到窗边,轻轻将窗纸破了一个小洞,顾少游往里悄悄看了过去。
屋内,一个面容极为普通的中年汉子,正在据案大嚼,他眼前摆了许多美酒佳肴,正在吃的不亦乐乎。
顾少游见了这中年汉子,不仅眉头微微皱起,此人一张方脸,样貌并无什么特点,穿的也都是粗布短袍,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江湖高手,反而更像是普通农夫一般,
只是他虽然穿的平凡,但是气度却看起来不小,黄伯流正坐在他对面,并未动筷,他也不理会,只管自己大吃大喝。
就在顾少游还在心中暗暗猜测这中年汉子的身份,黄伯流的一句话让他心脏登时猛然跳动起来!
“师弟,你为何今天非得要杀那名华山弟子?”
顾少游瞪圆双眼,身上气息一阵紊乱,更是险些破功,漏了行藏!
他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当即聚精会神,仔细听了起来。
那中年汉子嘿嘿冷笑两声,放下筷子,斜眼看向黄伯流,轻蔑道:“什么狗屁华山派,呸!狗屁都不是!有什么杀不得的?”
黄伯流隐隐有些怒意,拍了下桌子,低喝道:“这里离华山不远,而且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华山弟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中年汉子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指着脸色隐隐有些发青的黄伯流道:“师兄,你这几年可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这胆子也越来越小。是不是你在这里,日日里养尊处优,已经把我们师门给忘了?”
他说到后面,话音越来越不客气,充满了讥讽之意。
黄伯流听了,登时勃然大怒,颊下银须微微摆抖,猛然站起身来,用手指着他,喝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看向黄伯流,神态中并无任何惊慌之色。
黄伯流脸带寒霜,手指微微发抖,显然心中已是怒极。
“我这几年来,委身在神教之下,过的是什么日子?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神教随便来个人,我都得陪着小心当个受气丫鬟。赵景良,你好好看看我样子,你我年岁一般大,你倒是看看我现在老了你多少!”
光看这外表,黄伯流须发皆白,老态毕露,而这唤做赵景良的中年人,却是一头黑发,浑身精力弥漫,看起来明显要年轻上十多岁。黄伯流不说这话,顾少游还真不知道这两人年纪竟然是相差不大。
那唤做赵景良的中年汉子,听了这话,不由垂下眼帘,眼神中那分桀骜渐渐散去,仿佛生出几分回忆之色。
“嘿,好了,师兄你别动怒,先坐下说话。”
黄伯流重重坐到椅子上,板着脸,显然余怒未消。
赵景良给他倒了杯酒,这才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这般模样,我又能好到哪里去?现在让你把我引入日月神教,我不也马上就要过跟你一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吗?”
“你我之间,又有何区别?”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之中,过儿好一会儿,赵景良又道:“如今杀了一个华山派弟子,也算是一个投名状,否则就凭你的面子,我这进了日月神教,不还得是从小喽啰做起?”
顾少游听到这里,也大体有些明白了事情的端倪,他的心中一阵怒意渐渐升腾,双拳紧握,只恨不得立刻进去将这两人杀了。
只是兹事体大,顾少游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