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兄弟又说了一阵闲话,看到外面天色已暗,顾少游这才开口道:“少权,父亲马上就要远行,再见一面也实在是艰难,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些芥蒂,不过过往之事,是非纷扰,本就不是那么轻易判断的。你还是再去和父亲好好说说话吧。”
顾少权听了,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良久才叹了口气道:“那好吧,这回我便听你的,等下我自会去父亲那边,陪他说会儿话。”
顾少游听了,心中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之前顾少权心中对顾元昌还是有着许多怨气,从除夕之日,一直到他上华山,这父子两就几乎没怎么再沟通过。
如果错过了今天的机会,那这两人想要再见面,又不知何时了。
不过如今顾少权能服软,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顾少游又对他劝勉了几句,这才告辞而出。
接下来,自然是要去见一见师父和师娘了。
另外一间屋内,岳不群和宁中则已经在等候多时。
见到顾少游进来,岳不群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等到自己这位得意弟子坐好,他这才满意点头道:“少游,我刚和你父亲饮完酒宴,元昌老大人不愧是当世大才,和他深聊一番,我也是受益匪浅。”
顾少游呼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同时也有些好奇,道:“那便好,师父和家父能聊的高兴便好。师父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岳不群闻言脸上露出几丝自得之意,回想起刚才和顾元昌的交谈,他心里的确是极为满意。
本来和本朝大员同席而坐,岳不群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不过顾元昌态度甚好,先是问了下两个儿子的情况,然后又挑了些道家典籍、易经易学的问题,和岳不群坐而论道。
岳不群除了对顾少游兄弟大大夸奖了一番外,对这几个学问方面,他也是自恃甚高,自然不会发虚,当下侃侃而谈,一时之间倒是宾主尽欢。
到了最后,岳不群又教授了顾元昌几个吐纳、养神的小技巧,这才圆满散场。
不过在自己徒弟面前,岳不群还是要保持几分威严,这些细节就不欲多说,他轻咳一声道:“这些先不提也罢,少游,我倒是要问你,你如今可是创下了偌大名头啊!”
说到后面,岳不群脸渐渐板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严厉。
不过顾少游却不吃他这一套,心知他这刚在顾元昌处得了面子,心情不会不好。
当下嬉皮笑脸道:“师父,师娘,我哪有什么名头,再说了,我的名头还不就是华山派的名头吗?”
宁中则在一旁“扑哧”一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师徒二人好不容易见个面,就不要再说这些客套话了。”
“少游,你当真如冲儿所说,一人一剑就把魔教的陕西分舵给挑了?”
听到这话,岳不群也不再出言,目光灼灼看向顾少游。
顾少游也缓缓坐直身子,正容道:“不错,如今陕西境内的魔教分舵,已然灰飞烟灭了!”
说完,他也不再保留,将山庄聚会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庄内比试,然后便是雪夜奔袭,血战莫家堡。
这一路说下来,顾少游说的仔细,岳不群和宁中则听的认真,等到他说完,时间竟然已过了半个时辰。
顾少游好不容易说完,端起茶碗咕噜噜喝了一大口,道:“事情原委便是如此,后来徒儿能在向问天手上走过一招,如今想来也有些侥幸。”
岳不群眼神莫名,静静坐着,一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如今心中疑惑可不小,魔教内乱他也是知道一些,但是这内乱难道会让魔教整体实力下滑如此之多吗?
他在山上也曾询问过令狐冲对战的详细情况,听到鲍大楚伤在令狐冲剑下,他更是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魔教的长老也变得如此水货了?
听闻魔教内,有一叫杨莲亭的这几年来颇为得宠,提拔了大批心腹之人,可即便如此,这鲍大楚的水准之低仍旧让岳不群有些侧目。
只不过令狐冲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大概是对手轻敌一类的话,也让岳不群有些不好追问,否则难道要说就算为师对上魔教长老也不一定讨得了好吗?
当时他不好追问,如今面对顾少游仍旧是如此,岳不群心中思绪百转,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倒是一旁宁中则率先一击掌,出言赞道:“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儿!少游,你这一番行事颇有豪侠遗风,师娘打心底里为你高兴!”
“只可惜这里没有酒,来,师娘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完宁中则也端起茶碗来,一口饮下。
顾少游听了,心中颇为感动,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喝下,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道:“徒儿有今日,那也全亏师娘教导有功,徒儿在这里也要对师娘道个谢。”
宁中则听了这话,更是欢喜,脸上笑意盈盈,眼中还有几分自豪之色。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