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两人两马,很快便回到了顾府。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二少爷,你回来了!”
顾少游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书童顾安!
他心中不由一喜,这次回来,没有看到自己这位小书童,倒是怪想念的紧。
连忙扶着李文秀下了马来,招了招手道:“顾安,你小子这些日子是跑哪里去了?”
顾安小跑过来,嘿嘿直乐,神秘说:“张先生跟我一起,他也回来啦!”
顾少游微微一愣,连忙道:“你和张先生是去哪里了?父亲竟然没有和我说起过。”
顾安挠了挠头道:“许是忘了吧,我和张先生一起去了京城,就住在大少爷府上。”
顾少游登时有些恍然大悟,正要说话,却见那边行过来一位中年文士。
他一副文士装束,手里轻摇一柄折扇,中等身材,算不上好看,可是一举一动,均予人一派悠然自得的轻松洒脱,尤其是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使人感到他智谋过人,与众不同。
这位正是顾元昌的得意幕僚,张远洲。
张远洲本也是举人出身,做了个小官,只可惜多年前卷入一场大案,被下了牢狱,机缘巧合下,被顾元昌救了出来。经此生死大变,他倒是看开了,也不再想着官途之事,反而投身在顾府,做了一个清客幕僚。
这几年来随着顾元昌,一直隐居在这庆阳城中,虽然生活无忧,但对于这等自诩为智谋之辈的人来说,仍旧是一种煎熬。
这次顾元昌重新出山,也有赖于他居中协调,多方奔走,最终才促成此事。
眼见张远洲如今脸上神采奕奕,显然这些日子里又恢复了自身活力,开始准备大干一场了。
张远洲见到顾少游,先行了个礼,又上下打量一番,这才笑着道:“二少爷如今变化可真是不小。”说罢,又看了眼旁边的李文秀,拱了拱手道:“这位一定是秀姑娘吧?你唤我张先生便是。”
他这一番做派看起来虽然随意,却又极为自然,见到他的人往往都会自升好感。
李文秀虽然不认得张远洲,但她心思聪慧,一看便知此人地位不低,也不敢怠慢,赶忙行了个礼,道了声好。
又拉了拉顾少游的衣袖,悄声道:“顾大哥,你先忙你的,我去找小玉儿。”
顾少游心中有些不舍,不过还是点点头低声道:“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李文秀眉目含笑,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便悄然离去。
张远洲静静看着,见到人走了,这才笑着对顾少游道:“二少爷好福气呀。”
顾少游笑了笑,不欲多说,便招呼一声,往正厅一边走一边道:“张先生这次是从我大哥那里回来?”
张远洲收起笑容,道:“正是如此,雍少爷这次馆选了庶吉士,在政务上还有些生疏,老爷便让我过去,帮一帮手。”
顾少游点点头,看来自己父亲对大哥的官途十分在意,否则也不会让他最心腹的幕僚亲自跑一趟了,不过这也是应有之意。
来到正厅,顾元昌已经在里面,见到顾少游进来,笑着便道:“你来了正好,张先生也刚回来,他听到你回来,就先顾着出去迎你了,倒把我给丢在这里。”
张远洲哈哈一笑,也不理他语气中那半真半假的责怪,坐了下来,道:“二少爷如今学武有成,整个人的精气神大大不同,我刚才听你说了,还有些不信,如今一见方知,这变化竟比你说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语气随意,话音轻快,显然和顾元昌之间也并不仅仅是主仆关系,反而更像是多年的老友。
顾元昌听他夸奖,也是轻抚胡须,微笑连连。
顾元昌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眼中露出满意之色,笑道:“少游,如今除夕已过,我刚才也和张先生说好,再过两日,我们便正式动身南下。”
说完又对张远洲道:“倒是劳烦张先生了,刚从京城回来,又要陪我这把老骨头一起远行,实在是罪过罪过。”
张远洲哈哈大笑,连连摆手:“老大人说哪里的话,这等大事,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何来辛苦一说。”
顾少游听了心中也是微微一凛,看来这南下一事,拖了这许久,总算是要成行了。
想了想,他有皱眉道:“父亲大人,那锦衣卫的人,现在又是如何了?”
顾元昌声音顿了顿,看了眼张远洲,这才缓声道:“他们现在庆阳城倒是颇为安分,并未听说有何动向,明日我就会派人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随我一起南下便是。”
张远洲听了,若有所思,不过他也并未出声。
顾元昌用手轻轻敲了敲椅背,道:“我准备先从庆阳出发,到西安城内,和陈德遵他们见上一面,再从陕西顺黄河南下到河南,在开封府换船,一路直下杭州。少游你看如何?”
顾少游点点头,他对这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