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少游展颜一笑道:“我用的是混元功,还有刚才的拳法名叫劈石拳、破玉拳,掌法名叫混元掌,都是和这混元功一体的功夫。”
令狐冲大感好奇,眼中闪着疑惑,道:“少游,你这武功从哪里学来的?我记得你上山之时不是毫无武功吗?而且我看这几路武功堂皇大气,是一等一的玄门正宗武学啊。”
顾少游脸上显出几分促狭之色,道:“这几套功夫,是师娘教我的。”
令狐冲眼睛睁大,张了张嘴,想问又觉得不妥,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不过顾少游接下来的一句话,登时让他吓了一大跳,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大师兄,这混元功当年可是华山剑宗专属武学,你想不想练?”
令狐冲浑身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指着顾少游,结结巴巴道:“剑,剑宗的武功?那,那师娘怎么会教你?”
顾少游哈哈大笑,看到令狐冲露出这份震惊,他心里就已心满意足,也不再逗他,当下便把宁中则当时告诉他的一些往事娓娓道来。
令狐冲越听越惊,这里面竟然有这等故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等顾少游说完,他一时也有些无语,满肚子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着令狐冲满脸震惊,顾少游心里也升起了几分捉弄之意,突然喝道:“令狐少侠,这混元功十分强横,但又可算是剑宗武学,那你说我们如今该不该学?”
令狐冲“啊”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满是纠结之色,嘴唇微动。
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一句话来:“少游,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开如此玩笑。”
说完,他的话才渐渐顺畅起来:“师娘是看你身子太弱,骨骼成型,根骨有限,这才准许你练这混元功,但此事只是特例,日后你可万不能再对他人提起了!”
说罢,令狐冲脸色凝重,看着顾少游。
顾少游嘿了一声,一时没有说话,心想自己这师父岳不群,教徒弟的本事马马虎虎,但是给徒弟洗脑的的本事却是一流,看令狐冲现在这模样就知道,“气剑之争”这个话题,老岳肯定经常拿出来敲打一众弟子。
“大师兄,武功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哪些往事,本就已经过去,我们做弟子的,要照顾师父的心思,这是自然,但也不要少了自己的判断。”顾少游直接躺在地上,嘴里叼着根草茎,语气平静,缓缓说道。
令狐冲默然片刻,顾少游这话也是说道他心里去了,他内心最深处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可是他乃是华山大弟子,这话又哪里说的出口。
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师弟,你说的也是,只是……只是……”
顾少游咬着草茎,轻轻啐了一口,道:“大师兄,这气剑之争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错误,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我们又何必还在这上面白费心思。”
顾少游有些意兴索然,令狐冲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愚忠,思想上仍旧被君君父父那一套给束缚住了,再加上读书不多,自己若是跟他讲一些党争、历史,估计他也听不太进去。
长叹一声,顾少游翻身坐起,正想一走了之,忽的一转头,心中被吓了一跳!
旁边岩石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个人影。
“你说气剑之争是个大错误,那数十年前华山派那么多人,难道都瞎眼了不成?“
一个干枯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令狐冲后知后觉一般也被吓了一大跳,赶忙跳了起来。
顾少游定睛一看,这是一个灰衣老者,脸如金纸,隐有病容,他心中一动,马上猜到来人是谁,这定是风清扬无疑了!
顾少游还没回话,令狐冲便急急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华山派的后山之中?”
灰衣老者并未理会,只是看着顾少游。
顾少游斟酌一下,这才拱手道:“前辈,气剑之争究竟为何会愈演愈烈,最终难以收场,弟子的确不知。但弟子熟读历史,因此知晓了一个道理。”
“这为了一个单一立场而站队,如果被鼓动起来,那么后果就是非黑即白,再无中间立场而言。”
“练气,还是练剑,这分明就不是什么大是大非之事,两者并重,齐头并进又有何不可?这等简单道理,又有谁不知道,谁悟不出呢?”
“但是身在其中,不得已为之站队,这等事实实在既可笑,又悲惨。”
说着,顾少游又转头问令狐冲,“大师兄,你说说,当时气剑之争,为什么就没有中间派来劝阻他们呢?”
令狐冲被问的一愣,张口结舌,有些讷讷无言。
顾少游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历史上,北宋时期的新、旧党争是最激烈的,当时苏轼苏东坡就因为态度暧昧,新党上台,他反对变法。等到旧党上台,他又说新党有些政策还不错,结果呢?他就一直被贬官,一直游荡于赤壁之下。”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