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这门混元功还能改善习武者的体质和根骨,可以说也是一门极为正宗的内功心法。
除了上限不高这个缺点外,几乎可以说是完美!
想到这里,顾少游不仅脱口而出:“师娘,那为何气宗弟子不一起兼修这门混元功呢?”
宁中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意兴萧索,长叹一声:“一开始也是如此,不管气宗和剑宗弟子,许多都会兼修这门混元功,但不知从何而起,剑宗弟子开始只修混元功,而完全不修华山心法了。”
“如此一来,气宗和剑宗隔阂更甚,到了最后,气宗弟子也干脆不再去练这门混元功。从此,气宗和剑宗两派弟子,所修内功心法竟然就此截然不同!”
“当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顾少游听了,心里一阵无语,在他看来,剑气之争从一开始的意气之争,发展到后面,竟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站队。
而一旦要选择了站队,那么这世界就变成了一个二元世界。
非黑即白,非白即黑。
不再存在中间路线,也不存在骑墙派,因为所有骑墙派要么被干掉了,要么就根本生存不下去。
到了最后,二元世界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结果。
如此故事,古今往来不停的在上演,外人看起来可笑至极,但身陷其中,却往往无法自拔。
唐朝的牛李党争,宋朝的新党旧党,再到明末的阉党和东林党,无一不是如此。
金庸先生用一个气剑之争,就极好的诠释了这点。
怪不得说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任何时候,只要演变成了政治派系之争,那么这件事就再无转圜余地。
你支持的,我全部反对,而无论是非对错。这简直就是政治界内斗的终极发展。
宁中则怅然一叹,又露出一丝苦笑,“少游,这门混元功如今可谓最适合你所用,练成后便可大幅改善你的根骨,我也是和师兄百般商讨,才决定拿出来的。”
说罢,又顿了顿,脸上露出几丝涩然之意:“只是,你修习这门功法,只可在我这里修习,不可告知其他师兄弟,你可知道了?”
顾少游“啊”了一声,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宁中则眼中显出几分严厉之色,只是看着顾少游不语。
顾少游不敢怠慢,只好重重点头,恭声道:“徒儿知道了。”
宁中则眼中神色渐渐转柔,叹了口气道:“其中原委,我也不欲多说,你知道无益,日后便先练好这几门功法便是。”
顾少游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华山已经沦落至此,但这该死的气剑之争的余毒竟然还在!
宁中则虽然不说,但他仍旧能猜到大半。
如今虽然是气宗胜出,但岳不群仍旧不敢大意,剑宗残余弟子仍旧潜在暗处,后来又被左冷禅利用,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如此情况下,“名正言顺”四个字便成了岳不群最大的依仗,任何会落人话柄,授人口舌的行为,他都是慎之又慎!
和剑宗有丝毫沾边的东西,他都不敢去碰。
就连这功法也是如此!
明明是兼修混元功,主修华山心法,应当是最好的选择。
但为了这该死的站队,该死的气剑之争,岳不群也只能放弃了这门功法。
你可以说这是迂腐、不知变通,但路线斗争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外有强敌之下,也不容岳不群不小心谨慎了。
在原著中,令狐冲见了山洞中刻画的各种华山剑招被日月神教的人破去后,心神大乱,用剑的时候被岳不群痛骂一顿,然后岳不群又讲了一大堆必须以气为先、纲举目张的大道理。
这时候岳灵珊插话说了几句:“我想本门武功,气功固然要紧,剑术可也不能轻视。单是气功厉害,倘若剑术练不到家,也显不出本门功夫的威风。最好是气功剑术,两者都是主。”
听了这话,岳不群勃然大怒,将她狠狠骂了一顿。
为何会如此呢?气功、剑术两者都重要,两条腿都要长,如此简单的道理,就连岳灵珊都知道!
为何岳不群会不知道?
这便是党派斗争不可避免的问题了,“气宗”才是岳不群的立身之本,是他权力的基础,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以气御剑”这一路线,而绝不能动摇。
否则,隐在暗处,被左冷禅支持的剑宗马上就会抓你把柄,逼你退位。
顾少游此时也有些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岳不群不肯亲自来教自己,反而是让宁中则代劳。
原来自己师父是已然想好了这一切,为了避嫌,这才让宁中则来教授自己混元功。
这等心思百转,顾少游也不由的不佩服一声。
想到这里,顾少游也是苦笑一声,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