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一双眼睛灵动的很,滴溜溜的乱转,他平日里就对师父畏惧的很,见到岳不群发怒,更是心慌,半点也没了平时的潇洒,赶忙下跪道:“弟子有错,一时贪玩,忘了职责,请师父责罚。”
岳不群哼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宁中则见状赶忙先开口道:“算了,今天是少游入门的日子,也算是一桩喜事,冲儿也知错了,就稍后再说吧。”
岳不群对自己夫人倒是尊敬的很,见宁中则为令狐冲开脱,又看到自己女儿如今正偷偷抬眼看他,眼神中还有几分惊惶。
岳不群一时之间也有些意兴阑珊,长叹一声,摆了摆手,就径直一个人走了出去。
宁中则见了,犹豫了下,便对令狐冲道:“冲儿,这是你七师弟顾少游,你先带少游去和几位师兄见上一见,去吧。”
说罢,便拉着岳灵珊,也往外去了。
岳灵珊此时脸上的惊惶早就没了,对着令狐冲做了个鬼脸,又好奇的看了看顾少游,脆生生道:“七师弟,嘻嘻,我等下也来找你。”
说完,便一蹦一跳,跟着宁中则去了。
顾少游眨了眨眼,见几人都出去了,令狐冲还跪在地上,赶忙上前两步,一把将他扶起,嘿嘿笑道:“大师兄,没人了,不用这般沉痛。”
令狐冲微微一愣,也嘿嘿一笑,顺势就站了起来,眼神中那一丝愧疚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的是一丝好奇,看着顾少游上下打量了起来。
顾少游像变魔术一般,忽的,从袖袍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拔开塞子,递了过去,登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令狐冲瞪着这葫芦,眼睛有些发直,口里一边说道:“这,这,师弟你这是何意。”手上却不听使唤般把葫芦接了过来。
轻轻嗅了嗅,令狐冲脸上露出迷醉之色,眼神微眯,连道:“好酒,好酒,光冲这酒香,就知道这是难遇的好酒。”
说罢,一口饮下。
顾少游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令狐冲在那里闭着双眼品酒。
这酒是他在临潼县时,偷偷去买的,乃是西安府大大有名的“醉花阴”,藏了许久,就想着遇到令狐冲的时候,送给他当个见面礼。
好半晌,令狐冲才依依不舍的睁开眼睛,摇了摇葫芦,有点舍不得喝的模样,砸了砸嘴道:“师弟,你这酒当真不错,可有什么名头?”
顾少游见他舍不得喝的样子,也有些乐了,手上一张,又是两个葫芦,令狐冲见了眼睛登时又是一阵发亮。
“这是西安府的醉花阴,刚好我路过临潼县的时候找到一个店家有卖,就买了三壶,来,我们干一杯。”顾少游一边说,一边又将手上一个葫芦递了过去,自己则打开一个,也美美的喝了一口。
一口入肚,顾少游也不仅暗赞一声。
这醉花阴果然不负其大名,一入口,就可感受到其中的层次分明,喝之有物,并且味道回转,自然协调。复杂、醇厚、柔顺,一口便可飘然欲仙,浑身上下通透舒爽。
前世里,顾少游也是个爱酒的,这次能遇到令狐冲,可谓是臭味相投。
“啊!原来这就是醉花阴,我早就闻其大名,一直没机会品尝,今天算是有口福了!”令狐冲一手将手中葫芦里的酒往嘴里倒,又一手把顾少游新给的葫芦塞进袖袍,看来是准备晚点时候自己再好好品尝了。
顾少游哈哈大笑,指着令狐冲道:“大师兄,我刚看到你的时候,就闻到你身上有淡淡酒味,一看就知道你是酒道中人,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令狐冲闻言也是嘿嘿直笑,丝毫没觉得自己偷偷喝酒被抓现行有何不对的。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这小小葫芦里的酒瞬间就喝了个精光。
令狐冲砸了砸嘴,摸了摸怀内的小葫芦,还是没拿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俱都升起一股惺惺相惜的味道来。
人穷、瘾大、又爱喝,正是令狐冲的写照。
平日里他也没几个体己,喝的都是些三流劣酒,很难得才能喝上一回好酒,如今喝了这醉花阴,登时就将顾少游引为了知己。
令狐冲忽的一拍脑袋,道:“走,走,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少游我带你去见见另外几个师兄,大家都互相亲近亲近。”
顾少游点点头,跟着令狐冲两人一起往演武场走去。
两人肩并肩一边走着,令狐冲一边好奇问道:“师弟,我看你这身形,似乎是没有学过武?”
顾少游点点头:“正是如此。”
令狐冲‘噢’了一声,倒没了言语,又走了一会儿才道:“那师弟你可得多用功才行,要知道我辈学武之人,大多都是从小就开始打熬筋骨,否则等到年岁增长,身体骨骼都已成型,想要再来练武,就会事倍功半。”
顾少游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有这方面忧虑,自己虽然有这习武金手指,但只会让自己快速掌握武学。
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