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议事期间,周崇光借口从前厅离开了,然后一直坐在后院的石桌边,老仆福伯一直陪着他,而这个时候,王爷正被幕僚们连番劝解绊住不得自由。
周崇光端起茶杯,轻缀一口,叹气,略有几分伤怀,“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利用长津。”
福伯劝慰:“这对二公子是好事,您对二公子保护的太好了,该让他历练一番了。”
周崇光脸上泛起冷笑,“今日之后,都不会如从前了。”
是啊,二公子恐怕会责怪您呢。
王爷也不会信任您了。
“只要事情走上正轨,一切都值了。”
福伯无奈叹气。
一名奴仆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说完话,周崇光和福伯如同见了鬼。
周崇光腾的起身快步往前厅走去,突然发现前厅静悄悄的,怎么回事?而且房门是紧闭的,他离开时,是敞着门的。
他猛地推开门,看见里面的场景,脸色变得煞白。
里面的幕僚全都被捆着,塞着嘴巴,高位的王爷不见了踪影。
福伯来到跟前跟着诧异,“王爷呢?”
幕僚们支支吾吾,神情满含心酸。
……
……
“别说话!”
锋利的匕首抵着周长津的喉咙,姜斐看着他紧张的脸,嗤笑一声,“你不是周长津!”
她是怎么发现的?
他既疑惑又心惊,就在刚刚马奔向窄巷时,他腹侧突然传来剧痛然后就被掀翻坠下了马,旋即身子发麻无法动弹,小姑娘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冷冷的看着他,那把匕首涂了毒。
然后她把他拖到了一家破乱的农院柴房,她还回去清除了痕迹。
这一连串的操作,既果断又无畏,像极了熟手。
她逼问他,“我问你问题?你每回答错一个就少一根手指!”
他瑟缩了一下。
“是谁要杀我?”
她的目光凌厉,匕首蓦地往前一推。
那种寒意,和细微的疼痛,刺激了他,他还小啊,他吞咽一下,“是……是平川王。”
他的手指被扒拉出来,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的匕首插在他的手侧,保持下压的动作,“再说一遍!”
他看着她,她周身弥散寒芒,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下手没有一丝迟疑,这样的人是冷血的,她是冷血的,如果他不说,她会下手,她一定会下手。
可他一点也动弹不了,他闭着眼差点哭出声,他只是因为和周长津身量相似,才选的他,他并不是最厉害的,他不知道那些前辈面对这样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可他们恐怕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他也对付不了。
这不是他的错啊!她会骗人太狡诈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王府的福伯让我这么做的,其他我都不知道。”
“他们要你怎么做?”
“让我带你到指定地点,会有人出手杀你。”
“哪里!”
“就在前面拐过两个巷口。”
姜斐看着他胆怯的样子,这可不像是个老手,连一点面对审讯时的心里防卫都没有,她仔细的查看他的脸部,严丝合缝的,在耳后有一点点不一样,像是两个皮子交叠一起凸起一点点,不过这样的易容术很厉害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用匕首刮了一下,他瑟缩一躲,她冷喝他一声,她又试了一下立刻起了一块皮,她猛地一撕,撕下一层薄薄的面皮,很逼真,立刻露出了他的真容。
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嚯!是个少年啊,刚才还挺会演,她笑道:“你几岁了?”
少年窃窃的道:“十四。”
“和我同岁。”
哦……原来她还这么小啊,他放松了下来,想着怎么央求她放了他。
姜斐拎着那张皮子看了好几遍,抬眸问他,“谁给你易的容?”
他摇摇头,“我吃了药睡着的时候被易的容。”
姜斐嗤笑一声,将皮子扔下,利落的脱下一身红衣,又麻溜的脱下他的外衣,穿在身上,把红衣撕成条子捆住他,又塞住了他的嘴,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流畅的动作。
她一个姑娘竟然不知道男女有别非礼勿视吗。
她蹲下身,逼视着他,“接下来就看谁先找到这里了,如果是你的同伙那你还有救,如果是我的人,你就惨了。”
什么呀?还吓唬他呀。
他瞪着眼睛看着,她转身奔了出去。
姜斐出了门,用宽大黑衣裹住脸,在巷子里的几家院子找了件破褥衫,又套在身上,在脸上抹了些灰,装扮成了一个乞丐,拐了两个弯蹲到了少年说的那个巷子外街的店铺牌匾下,有些乞丐来撵她,她就丢了块碎银子,占了个地盘。
那乞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