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匕首拔高刺出,对面的人猛地侧身,她往前踉跄了两步,旋即转身防备。
看着平川王似笑非笑的样子莫名气馁,她耷拉下肩膀,嘿嘿一笑,“王叔,你是来救我的吧?”
平川王轻呵了一声。
小姑娘立刻鼓着腮帮子,脸要皱成一团。
“你不相信本王?还拿着我儿子送你的匕首要刺杀本王。”
姜斐愕然,竟然不责怪她呀,不过看他的脸色没有冷峻反而温和的很,她立马耷拉着脑袋,背手藏起匕首,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晚来一步的邵安、阿伍、赵江立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觉得王爷是作为长辈在管教公主啊,可公主也受了委屈啊,多惊险的事情她的心里肯定也害怕啊,作为长辈也应该看顾和爱护的吧,哪能在这个时候责备公主啊。
邵安立刻蹦不出来喊道:“公主,这次的事情吓坏您了吧?”
小姑娘抬眼瞅了瞅王爷,立刻点了点头,还颇为感怀的道:“是啊,我差点就见不到王叔了呢。”
王爷斜了一眼邵安,多事!邵安立马摸着后脑勺转过去身子,内心哈哈大笑。
王爷看着姜斐,板着脸道:“既然安然无恙就回去把事情了结,本王送你过去。”
姜斐蓦地抬眼,目光闪烁,微微愕然,然后灿烂一笑,“王叔,您真是太好了。”
王爷轻呵一声,刚才是谁要杀他,现在假惺惺的,真会做戏!
他走在前头,姜斐敛起笑跟在一侧,视线在他耳后扫视,微微一凝。
她突然倾身探头,“王叔,您头上有东西。”她的手快速的朝他耳后抹去,他快速侧首,狐疑的盯着她伸过来的手,她嘿嘿一笑,缩回手,蹦蹦跳跳的超前跑去。
他伸手摸了一下耳后,目光沉沉。
……
……
高台四周已经整肃一清,尸首已被拉走,洒扫一遍,重新铺上红毯,摆上鲜花,又是一番气象,似乎刚才的血战不存在似的,可这么大庭广众的,许多民众心中已留下可怖的景象。
民众们有些还留在原地,有些哀声叹气的离去,听到周围的议论,心下拔凉,觉得公主真是倒霉啊,得罪不好,偏偏得罪了平川王,这下完蛋了。
他们正在泄气的时候,街上又突然响起马蹄,有人呼喝在找人。
“宣旨的王内侍在哪里?”
“宣旨的王内侍在哪里?一会儿公主和王爷就到了,请准备好!”
什么?什么?
王内侍早就被惊险的一幕吓得坠下马,被安置在酒楼,周围正有一群名仕商贾在安抚他,他呀觉得自己这一天心绪真是起伏不定,刺激的很啊,现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喊他,心肝直颤,他啪啪拍着桌子,怒喝道:“喊什么喊什么!”
名仕商贾的小厮们进来叽叽喳喳一通说,众人如同见了鬼,公主回来了?王爷也来了?
怎么回事啊?不是打打杀杀吗?
王内侍被众人簇拥着急忙奔出去,街上已陆续奔来许多民众,熙熙攘攘的聚集起来,王内侍被人护着挤过人群,推了出去。
就看到一辆黄盖辇车,平川王下了车,伸手撩帘,露出公主娇美笑嘻嘻的脸,她下了车与平川王站在一起说笑,低头敛眉,恭敬有礼,平川王也和蔼可亲。
真是和和美美啊,之前一定是误会吧。
因为先前凶险一幕,王内侍走起路来腿肚子还打颤,他缓慢的走到两人跟前,先跟王爷施礼又跟公主施礼,偷眼观看。
公主的脸上擦了粉,眼圈没有红肿,双颊微红且放松,嘴角的笑也是真切流露。
王内侍这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地,立刻笑的像朵花,走起路来也敞开恣意的很,他捧着圣旨被人扶着登上了高台。
姜斐侧首,嘴角挂着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平川王,她大致估量自己到平川王哪里,又看他身板宽度,又看他眼睛神采,又看他脚长多少,越看她越笑的狐狸似的。
平川王斜了她一眼,神色有短暂的停顿,然后板着脸,一副严师考教,严父训教的模样,他沉声道:“公主,该上台了。”
姜斐应了一声,迈出几步后顿住,突然旋身看着他,微微一笑,双手合拢交握躬身伏首。
民众哗的躁动了一下。
远远看去,穿着金罗鸾凤华服的公主,竟然向平川王施礼,纷纷议论,公主这是感激王爷呢,救命之恩确实需要如此啊。
可站在她面前的平川王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神情蓦然一僵,旋即看向她,待她抬头,看着她的笑脸,视线相撞,心中一荡,蓦地失笑。
多谢你啊,萧殊烨。
她知道了。
是啊,我是他,也是我。
姜斐转身缓慢的向前走去。
他看着她,民众也都看着她。
安静的注视着,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