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大家意料,廖常海不着急赶路了,并且禀报了朝廷说公主水土不服,需要将养几日,由朝廷与西凉王交涉,这日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延后了,至于中间有多少弯弯绕绕这些个人是不知的。
听完传话,姜斐笑了。
这个廖常海有一点疑虑,就会有一万个心思,弯弯绕绕,越想疑虑越重,其实事情很简单。
朝中过往大事,三皇子何时受过平川王护佑,三皇子要是有这么大靠山,何至于被太子和皇后压制的死死的。
自古以来,权高者大多都猜忌心重。
只要廖常海往京城递了信,太子一党必会疑心,不管如何实察,三皇子根本没有跟平川王勾结,查不到蛛丝马迹,反而更加忧心,就算最后查证清楚了,事情也过去了。
至于把平川王牵扯进来,于平川王有一定风险,但平川王可是答应了不杀她的,要真来硬的,她再想办法。
……
……
平川王府。
崇光先生走进平川王书房,看见平川王正端坐在书案后,俯身看密报,手臂伸展撑在书案上,手指敲击着。
平川王抬头看他,“你来的正好,来看看。”
崇光先生看着平川王,平川王一脸诡异的神情,似笑非笑,勾起了崇光先生的好奇心。
崇光先生弯腰看了几行,蓦地抬头,表情讶异。
平川王直起身子笑道:“这就是你口中那个娇弱的小姑娘干的事。”
崇光先生抽走密报坐到一旁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心惊,先是讲了小姑娘是如何扮蠢卖惨,假装无意透露了三皇子和平川王勾结,然后又如何正义凛然的抨击朝局,夸赞迷惑江仲远。
“啧啧,明明先前扮蠢的时候已经把江仲远卖了。”
平川王轻笑一声,“岂止是卖了,接着往下看。”
还栽赃呢。
栽赃的信也被密探誊抄了回来。
还真敢写啊。
竟然是与西凉通敌的密信,署名竟然是西凉王李昶。
虽然只有一句词不连贯的话,但窥其深意,令人心惊。
合作,信件,人证,通敌,废除!
如果这只是一封随意作假的信倒也罢了,可能够直击对方要穴令人惧怕的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说明造假的人对局势了解,对势力划分了解,对通敌这种密事也大致清楚。
这可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能写出来的呀。
崇光先生凝重的开口,“这真是那个姜斐写的?”
平川王笑道:“嗯,本王现在更加好奇的是廖常海看了这封信后是什么反应。”
是啊,如果廖常海看了信以为真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崇光先生想起当时还觉得那个小姑娘娇弱可怜,现在想想有点后怕。
他沉声道:“她拿我们弄虚作假,王爷打算怎么做?”
平川王回想小姑娘的样子,娇俏好看,说起话来时而天真娇纵,时而无赖讨好,看起来也就是个为了目的随意攀附的小姑娘。
当时如果不是周崇光让他见一面,他会借口不在搪塞过去,见了一面也不过应付了事。
如今看来,有趣。
平川王蓦地一笑,“静观其变。”
崇光先生心想,以他的脾性哪会善罢甘休啊,小姑娘以后可要倒霉了。
崇光先生问道:“如果这消息传回京城,你还如何独善其身?岂不是不得不趟进这浑水了。”
平川王失笑,“何时独善其身过,不过是压在心底忌惮,要变成恨不得马上本王死掉,本王何时怕过。”
崇光先生摇头笑了笑,这口气,真是个猖狂的家伙,这家伙就是这么桀骜,少不得让他们头疼去吧。
这副皮囊哪里掩盖的住这家伙的性子呀,每次说话,总能让他想到他那副娇贵傲慢的模样。
平川王起身站到舆图前面,从大衍的疆域浏览到西凉,再到北部的匈奴,最后定格在西南蜀中,他伸手点了点蜀中,沉吟片刻道:“将我们大部分人马逐渐转移到蜀中。”
崇光先生微微一惊,“为何提前?可兵马异动,很容易被人发现。”
“分散转移,如今水下暗涌快要涌出来了,趁着这个契机,不如就将水面的平静彻底打破,放在明面上对我们更加有利。”
崇光先生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对了,柳青鸾和王爷的事查清楚了,十五年前,王爷在去金陵的路上遭遇暗杀,重伤逃走,被柳青鸾救了,才逃过一劫,王爷确实许下了重诺。”
平川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么说来,本王确实该善待一下这位四公主了。”
崇光先生摇着扇子笑了笑,“她做了这种事,你还想着善待吗?不杀她已是大恩了。”
平川王转过身来,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