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根本看不见别人。”
不是在辩解,而是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鲜血淋漓地剖开来给眼前的人看!
“林渐西。”乔默川忍不住看他,隔着一张桌子低低地喊他的名字,眼底是汹涌澎湃的情意,像一张网,像一片海。
“你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闻言,林渐西不禁眼皮一跳,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之前我在德国出差,四天九十六个小时里,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推进项目,休息时间只占六分之一,而在剩下秘书都联系不到我的十六个小时里,我像个疯子一样缠着一个丹麦的私人收藏家。”
乔默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忽然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藏
蓝色的精致珠宝盒,外观是丝绒的,按照多边形镶嵌着珍珠,漂亮得难以形容。
“我对珠宝涉猎不算多,但他们告诉我,这个叫唯一的爱。”
他啪地一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极其闪耀的祖母绿,颜色带着点蓝,晶莹剔透仿佛没有一点杂质,纯净而美丽。
“看到这个,我就想到了你,只想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送给你。”
乔默川把宝石轻轻推过去,紧张得面色紧绷,桌下的长腿都在轻微抖动。
林渐西当然没有接,而是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默默地把路闻风送的那串小叶紫檀放到了旁边。
“一个送手串,一个送宝石,你们是商量好的吗?”
他长叹一口气,仿佛累极了,疲惫的样子让乔默川心中大恸,“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陪你们这帮大少爷玩这样的感情游戏,我也玩不起。”
“我不是在玩——”乔默川急忙慌张地否认,却被青年一口打断。
“就算你是真的喜欢我,那你有没有想过,蓄意接近之后,你要是没喜欢上我呢,我会是什么结果?”
“就算你现在喜欢我,那以后呢?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质问犀利,逻辑完美,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乔默川,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句话说得很微妙,林渐西的语气里除了冰冷以外,还夹杂着一点痛心。
就好像在说,我曾经那么信任你,一点一点对你卸下心防,把你纳入我的包围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于是乔默川的心脏就像是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呼啦啦地往里面灌着冷风,血液肆无忌惮地往外流,痛楚到几乎麻木的地步。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是个十足的混蛋。”
他很坦诚地点点头,语气略带点过去那种吊儿郎当,眼底却是深沉死寂到惨痛的郁色:“认识你之前是,认识你之后,就是个喜欢你的混蛋。”
这似乎是个笑话。
所以乔默川嘶哑地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都在抖,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林渐西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温和而柔顺,那双眼睛像是被雾霭罩住了,朦朦胧胧沁着水光,太漂亮了。
乔默川看得发怔,甚至恍惚地伸手想要去触碰:“渐西——”
然而青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那么放过我。”这是恳求。
“到此为止吧。”这是通知。
乔默川一瞬间觉得血液全部冻结,忍不住茫然地走出座位,莫名其妙地在包厢里踱步转了一圈。
放过我。
那么那么喜欢的人,整日放在心尖上的人,居然说让自己放过他。
啪——
下一刻,林渐西就猝然起身,什么都没拿径自准备离开,走的时候甚至还不小心撞到了乔默川的肩膀,发出轻微的动静。
这一下分明不重,却让男人眼冒金星站立不稳,一下子颓然坐倒在了一边的雕花铜椅上。
他看着青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还把门也关上了,却没有力气去追,只是呆呆地坐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就在这时,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助理提醒他事情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乔默川的脑子这时候已经转得很慢,像一台被毁坏过的机器,所以想了好半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半晌才记起来。
噢,是烟花。
燕城城区一般情况下禁燃烟花爆竹,眼下既不是什么大型节日,又没有什么全国性的大事要统一庆祝,所以光审批就花了很大的工夫。
原本的计划是他和林渐西吃完晚餐后,就去切尔顿的顶楼看灯光秀,但这场秀只持续到十点,所以光芒骤灭星光黯淡的那一刻,准备好的烟花会突然在城市上空绽放开来。
烟花是用新工艺研制而成的,样式全部仿照着花开的不同阶段来,一共三种——紫柔雾、青罗丝和玫黛红。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