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想就觉得不会有多美味。
他拒绝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可一抬眼,对上林渐西亮晶晶的双眸,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等意识到这点之后,盛铭风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这发展不对劲啊,他现在对这个小弟怎么好像越来越容易心软了?那老大的威严何在?
不行,一定要严肃抵制这种不科学的现象!
“我记得咱们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冬天就会煮这样的火锅,大家都围在一起吃,可热闹了。”林渐西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
他一头茶色的卷发被刚刚的一通折腾弄得乱蓬蓬的,露出光洁的额头,更显出眉眼的精致。只不过他一笑起来之后,把眼睛都眯了起来,看起来又有点傻乎乎的。
很好,抵制全面失败,防线彻底摧毁。
盛铭风轻咳一声,默默别开目光:“你家在哪儿,指路吧。”
青浦酒吧。
路闻风坐在吧台不远处,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玻璃酒杯,盯着杯中浅褐色的酒液,眼神恍惚。
因为还没到晚上,酒吧很是冷清,客人们三三两两分散在卡座,基本上都是在闲谈,像他这样专心喝酒的倒是没几个。
“路大少爷,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找我喝酒了,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
郑宇凡一个箭步夺下路闻风手里的酒杯,面上神色十分无奈,“再这么下去
,我都要以为我工作的地方不是烘焙店,而是在酒吧。”
“烘焙店?”
温润如玉的青年面上带着一点绯红,抬眼的那个瞬间,酒意从眼尾流出,倒显出一点平时没有的锐利。
“烘焙店也是为他开的,只不过他一次也没来过。”他自嘲地一笑,语气低沉,听上去很是伤情。
闻言,郑宇凡登时就叹了口气。
听得多了,他现在已经能准确地判断出路闻风口中这个“他”指的是谁了。
感情这东西,可真是麻烦。
郑宇凡想到那个乖巧体贴,还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男孩,没忍住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路闻风的肩膀。
“其实咱们做烘焙也常有出错的时候,能补救当然是最好,可要是没法补救,那从头再来就好了,所以——”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劝道:“如果喜欢一个人这么累,就换一个呗,说不定就解脱了。”
“是吗?”青年眉头一挑,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郑宇凡见路闻风并没有表现出全然的抗拒,当下就觉得这事有门,于是更加卖力:“老板,有的时候你也可以看看身边的人嘛,就比如——比如渐西。”
“他人长得好,性格好,最重要的是对你好,隔三差五给你煲汤养身体,店里来得也勤快,帮忙的时候从来不喊累……”
路闻风喝得昏昏沉沉的,这些话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但林渐西的名字,却被他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
青年那张漂亮的脸庞瞬间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而且是笑着的。
他好像永远都在,每次回头的时候,总能看到这个人乖乖地待在原地,露出甜甜的笑容,温柔体贴从不抱怨。
路闻风心中微动,这个时候忽然就想听一听林渐西的声音,于是脑子一热,拿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与此同时,林渐西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
“林渐西,电话。”
盛铭风两条大长腿委委屈屈地蜷缩着,正窝在椅子上刷热
点资讯,听到铃声头也没抬,只是张嘴提醒了一句。
但被叫到名字的青年这会儿正站在水池边洗菜,淅淅沥沥的水声完全盖住了其他的动静,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林渐西!”他提高声音又叫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
盛铭风忍不住“啧”了一声,懒洋洋站起身,正打算把手机拿过去,结果无意中一瞥,恰好瞧见来电人的备注——
闻风学长。
很耳熟的名字。
等等,这不是上次开车送他们去录音棚的那个人吗?
果然不愧是林渐西口中经常会帮忙的学长,看来平时联络得还挺勤啊。
盛铭风眼底立刻划过一抹晦暗,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下了接听键。
于是,一个温和清朗的男嗓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小西,你现在方便吗?”
声音朦胧口吻黏连,很明显带着醉意,都说酒壮怂人胆,喝多了打电话过来,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盛铭风面色转冷,不假思索地回道:“不好意思,他不方便。”
路闻风:“?”
对面的语气十分生硬,敌意更是扑面而来,让他顿时觉得自己的酒都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