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味道,总感觉在这里吸一口空气都要付钱。
傅临北把菜单递给身边的青年:“渐西,你想吃什么就随意点。”
林渐西接过菜单粗粗扫了一眼,嘴角登时狠狠一抽。
我这哪敢随意点啊,这里随随便便一份甜点都是天价,一杯苏打水都恨不得卖出红酒的架势,还是你请客,那我这岂不
是在抢劫?
他摆摆手,忙不迭把菜单递回去,像是丢出去一个烫手山芋,干笑一声道:“我不挑食,你点你喜欢的吧,我什么都可以吃。”
傅临北微微挑眉,也没坚持让他点,只是低声和服务生嘱咐了几句,就领着林渐西一同入座了。
没坐多久,菜就上来了,而且一道接着一道。其实餐厅里其他客人也不少,但傅临北身份不一般,所以这上菜速度之快简直像是只为他这桌服务似的。
外焦里嫩的壳苔肉,金黄酥脆的外壳已经被翻开,露出里面肥厚多汁的软肉,令人垂涎欲滴。
切得细碎的火腿裹着新鲜的蔬菜,匀了葛根粉和蛋液,炸成一个个小肉球。
香喷喷的百菌汤,小蘑菇一个个漂浮在上面,洒着葱花和银叶草,滋补又美味。
林渐西不自觉地伸长脖子,越看眼睛越亮。
不是吧,这么巧,这点的菜居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而等到清香四溢的栀果茶上来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就惊讶地看向对面的傅临北。
男人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眼神一闪解释道:“上次在外祖母家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挺喜欢这些的。”
上次?
但上次他什么也没说,最多只是吃的时候多夹了几筷子,原来已经被他留意到了吗?
林渐西更觉意外,忍不住惊叹着夸了一句:“这都被你发现了,你也太细心了!”
他饿得狠了,也不跟傅临北客气,拿着筷子和汤匙马上开动,一口一个火腿球把一边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而傅临北仔细地戴好了手套,自己却不吃,慢条斯理地把烤好的壳苔肉卷进薄饼里,再加上蔬菜和酱,包成一个精致的小卷,递给林渐西。
青年头也不抬马上接了过去,又啊呜一口吞进了嘴里。现在两个腮帮子就对称地鼓起,像是仓鼠的颊囊,看上去简直快乐到飞起。
傅临北一下子就无声地笑了。
虽然并不明显而且稍纵
即逝,但他长年抿平的嘴角,确实小幅度地弯了弯,只不过埋头吃东西的林渐西并没有看见。
短暂的几场雨过后,燕城又恢复了艳阳高照的日子,但总体来说气温确实降低了不少,舒适度提高了,人们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更轻快。
然而,讯津大厦的写字楼里,气压却低得像台风过境。
“到底怎么做事的?我说过多少次,要先确保方案的万无一失,你们都当耳旁风吗?”
“汪尤,”乔默川猛地仰头灌了一口水压压火气,换一个人继续开喷:“kmi集团并购的事是你牵头负责的,财务报表到现在没有交上来,你是想留到过年置办年货吗?”
“还有陈芝山人呢?让他取个文件是取到太平洋了吗?那游也该游回来了吧!”
一群平时在外面拽得二五八万的人,现在全成了鹌鹑,一个个缩着脖子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曹亮文过来的时候,正赶上乔默川发完一通火,办公楼格外的安静,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心里纳闷,便拉过乔默川的贴身秘书小声打探道:“怎么了这是?”
美艳的秘书sophia脸上一贯的职业假笑已经维持不住了,哭丧着脸苦哈哈道:“曹少,乔总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火气特别大,要是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帮着劝一劝啊?”
曹亮文一听立马“啧”了一声:“瞧这话说得,大美女的请求,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sophia脸一红没接话,抱着文件扭着腰走了,门里边的乔默川倒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曹亮文,你闲着没事儿干,跑我这儿来影响我员工工作是吧?”
“哪儿的话,我当然是来关心您的。”曹亮文倚在门口,神色揶揄,“乔大少,最近肝火有点旺啊,要不要兄弟我帮你消消火啊?”
“一边儿去,我这儿正忙着呢。”
“再忙也要劳逸结合啊。”男人不大正经地笑了一下,卯着劲儿怂恿:“今晚上十点,还是
你最喜欢去的那地方,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乔默川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不自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不去深蓝。”
“哎呀,真是奇了怪了,我说深蓝了吗?”曹亮文故作惊讶地张大嘴,“你以前最喜欢去的地方,明明是流年啊!”
流年是燕城最有名的会所,也是乔默川从前最爱去的猎艳之地,但自从认识林渐西之后,他就只去深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