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大家都单纯对圣经上写了什么很有兴趣,想知道神实际上到底是怎么说的,不然教会的说词实在是太难接受了。」
从师傅们的反应看来,海兰的计划是进行得相当顺利。
世界或许真会就此改变的预感,给我无法言喻的兴奋。
「听海兰殿下说,您是一个学识渊博的神学者呢。」
「请务必替咱们指点指点。」
「咦?啊,快别这么说。我没那么大本事,实在不敢当。」
海兰似乎每到一处就会吹捧我几句,也许是认为适度的夸大比较容易煽动人吧。海兰可不只是个亲切爱民的贵族。
「喔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谦逊这种美德的圣职人员呢。」
「不愧是殿下介绍的,货真价实啊。」
总觉得海兰连这一步都算到了,我只能在睁圆了眼的师傅们面前一个劲地苦笑。
至于怎么找地方让他们誊写,也是件头痛的事。德堡商行会馆的构造可说是在不同楼房之间搭走廊强行串成,又大又复杂,没人向导恐怕会迷路。
但尽管如此,会馆里依然没有空房间,于是我只好把商行配给我们的房间借他们用了。
「缪里,你抬那边。」
我们协力将床铺等家具全移到墙边,再从其他房间搬桌子过来。
在气氛顿时变成工坊或教会抄写室的房间中,只有缪里一个抱着腿窝在床上。
「那么,要我们腾的书在哪啊?」
「就这一叠,请三位分摊来写。」
「错字订正过了吗?我不识字,帮不上这个忙。」
不识字的誊写师傅并不少见。说穿了,写字也是类似画图的行为,只要能照描就能胜任;而且这样比较能忠实呈现原有文字,反而更好。问题是,会连错字一起抄下来。
「我已经把我看得出的都挑出来了,不过……」
既然不识字,也不晓得要订正哪里吧,直接标注在写译文的羊皮纸上也不太好。在我思考该怎么办时,男子说声:「敬请放心。」从背包拿出针山。
「请把针插在拼错的字上,我们会自己参考这边作订正。」
「太好了。」
师傅巧妙的智慧令人感佩。我立刻着手,往他那份羊皮纸一一插针。
其余两人在手腕缠布,还装设了小型肘架,可能是他们工作时都是那样吧。那模样酷似准备上战场的骑士,十分可靠。不一会儿,他们就准备好开工了。
「那么,我们来给教会一点颜色瞧瞧吧。」
一名师傅这么说之后,三人各自开始作业。
我也想继续翻译时,忽然发现缪里不见了。对了,她好像说过早餐什么的。说不定她一直在等我起床,什么也没吃。
我赶紧离开房间找人,发现她就倚在走廊窗台边,望着中庭喂小鸟。
「缪里?」
我一喊她名字,小鸟就全飞走了。
「大哥哥还满惹动物讨厌的嘛。」
身上流着狼血的缪里这么说,往刚才小鸟啄个不停的面包大咬一口。
「吃早餐吧……面包哪来的?」
「我在路上跳跳舞换来的。」
还扭着屁股这么说。
看来她有点生气。
「开玩笑的啦。」
「我知道,可是——」
「爹娘当然也有给我一些盘缠啊。来,大哥哥的份。」
缪里打断我的话,从手提袋掏出干巴巴的面包和(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