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堂内温书了,而他周围无人敢坐,海青阳颠颠跑过去坐在他旁边
“沈兄,你吃饭了吗?”
沈祀月头也未抬“我已辟谷。”
海青阳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你们饭堂的包子真的很好吃,我留了一个,你要不要吃?”
沈祀月拿着书身子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海青阳“多谢,不吃。”
海青阳只好把包子又收了回去,这时有人在海青阳身后低声道“少主,交不了朋友就算了吧,毕竟帝耀的徒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海青阳回过头看着那人,正是被强塞进来的海云天,他低声斥责道
“你以为我是在讨好?你是不是有病所以觉得我做什么都在讨好?你看不出他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吗?以后少在别人面前放屁。”
海云天被他骂了一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过他看了看沈祀月一副明显冷冰冰的脸,还是只看出来了一股子高傲,没看出什么心灰意冷,于是他嘴里哼唧了一句,自己坐回自己座位了。
海青阳骂了海云天一顿,再回头,便见沈祀月正看着自己,他眸色幽深,看不出心中所想,海青阳正疑惑,便听沈祀月淡淡开口“你说我心灰意冷?”
“是啊”海青阳想起来修士耳明,更别说沈祀月金丹初期的修为了,虽然尴尬,但他还是开口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好像戏台上那些想要自刎的人。”
沈祀月将书放回原位,收回目光不再看他“海少主,你多心了。”
海青阳凑过去“唉,我听说你是帝耀神尊第四位弟子,那你还有师弟吗?”
海青阳也不管沈祀月会不会回他,他自来熟一般
“我有两个弟弟,一个是我亲弟弟,一个是我亲姑姑的,你定颜没有?”
说着海青阳偏着头去看他“你今年多大?我感觉我们差不了多少唉,你下过山吗?我听说你很厉害唉,那你为什么不收徒弟呢?”
沈祀月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海青阳,强忍怒气“海少主,您还是多看看功法吧,过几日我们可是要去雪山历练的。”
“我们?”海青阳丝毫没有察觉到沈祀月情绪不对,追着问“你也会和我们一起吗?我感觉你已经不用历练了唉,你为什么还要去啊?”
沈祀月觉得海青阳来了几日,自己耳边就嘈杂了几日,他也知道海青阳是个豁达的性子,只是他好像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除了晚歇,几乎每日都来寻自己。
沈祀月站在云池前,看着一片平静的池水,池水清澈见底,却如同一池死水,听着海青阳又来寻自己了,他低声自言自语一般
“徒劳。”
一眨眼,一行人就来到望月峰半个月了,听闻近来北方雪山有雪魁作乱,时常引发雪崩埋没房屋,山下人苦不堪言,一纸求信发来了望月峰。
岳祀云接下这桩事,决定要这些公子们去走一趟,这一趟定能涨些修为,既然已经应下了求学,那便要称职些,这外出历练让这些门派掌门知道了,也能觉得望月峰不是在糊弄。
为了防止意外,齐祀雅与沈祀月带队走了这一趟。
举目茫茫,满目皆白,大雪埋到了膝盖,一行人在雪中艰难走着,海云天裹着厚厚的斗篷,感觉到扑面打过来的雪花,难受的用力走快几步,拉住走在自己前面的海青阳。
“少主,我们为什么不能御剑啊,而且现在雪魁又没有出现,我们为什么非要上山?”
海青阳走的倒没有那么费力,看着前面走的轻松的沈祀月和齐祀雅“御剑会引起雪崩的,而且雪魁来去无踪,我们不深入雪山,根本没概率抓到它。”
话一出,海云天就有些不满了“那我们不就是靶子了?”说着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凭什么啊,我们是来修习的,不是来当他们除害的靶子的。”
走在最前面的沈祀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海云天“身为修士,不止要为了飞升,为了天下太平,当个靶子又如何?你以为你拥有修炼资质就是只为了自己吗?便是今日需要你来殉道,那也是你应当的。”
说着沈祀月不再理会他,转身继续往前行。
齐祀雅将他们的争论听了一个清楚,边走边回头,见沈祀月被风雪打的脸庞有些红,于是开口“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会。”
海云天这才有了点精神,刚想继续走,忽然起了大风,这风来的诡异,刮得几个人几乎要站不住。
唯有沈祀月海青阳还有齐祀雅三人,在这风雪中截然不动,齐祀雅看着神色凝重的海青阳,见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有些惊讶。
狂风四起,在这呼啸的风中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海青阳眸色一凝,手中生出一把银色长弓。
沈祀月也召出自己守绯,两个人默契的朝对方走近了一步。
沈祀月握着守绯,听着耳边吱嘎声不断,就像年久的木偶在行动,而眼前的风雪不知何时将他们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