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疯疯癫癫,倒在这时候神思清明起来,陆风晏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又喜又忧,“你确定吗?你确定没有记错吗?他说他叫阿年?”
玉娘点头“没错,他穿一身白衣,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对了,”玉娘越来越清醒“他眼睛好像有些不舒服,第二次见他时,他蒙着一条青色的布条。”
没错,没错,就是阿年,陆风晏手都有些颤抖,他没死,这个想法火速的占据思想,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
他拽过玉娘“你刚刚说,他让你转交给我一封信,但是被人拿走了是吗?你知道拿走信的人,就是你的洛郎他在哪吗?”
提起这个名字,玉娘又有些低沉下去,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搬走了,之前我是知道他住在城西的,但是我们私奔失败,他说他有些任务要去完成,让我在这里等他,可是我等了那么久都没有见他的人。”
线索又断掉,陆风晏不觉得气馁,他松开玉娘背着剑要出去“没关系,我去找,”走了一半忽然停住脚步,开心过头忘了一件事“姑娘,我的穗子该还我了。”
玉娘低着头正在摆弄自己腰间的流苏,陆风晏一唤她,她一个激灵,眼神又浑浊起来
“你要穗子吗?我是不会给你的”说着她后退到窗边“这穗子不是你的,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陆风晏实在对这种逻辑无法反驳,只好上前一步,温声细语“你已经把消息告诉我了是不是?”
玉娘茫然的点了点头。
陆风晏趁热“所以你的心愿完成了是不是,那把穗子还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换行不行?”
玉娘忽然红了眼眶“心愿?没有,没有完成,我要见洛郎,洛郎不给我一个回复,我是不会放过冀州城的!”
这话说的狠厉,倒也不是陆风晏看不起她,而是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窗外的风来的急了一些,连脚步都站不稳。
陆风晏无奈,他并不是没有动恻隐之心,若她不是这般时好时坏的神智,他倒是愿意带她一起去寻信,无奈只好开口“那我带你去找洛郎好不好?等找到你的洛郎,你就把穗子还给我。”
玉娘的神智皆被洛郎这个名字牵着,陆风晏一说她立刻点头“好,你拿洛郎和我换。”
世间痴男女,皆因情之一字。玉娘本是这冀州城有名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她也曾是那官家小姐,自幼颠沛流离到冀州城,被自己走投无路的父母三两银子卖给了人牙子。
她生的貌美,又是大户人家出身,行事谈吐都不似其他姑娘,因此她被当做花魁培养了十几年,深楼十年人不知,一朝养成天下闻,一舞出名之后,不少达官显贵为一亲芳泽一掷千金,仍然得不到她的倾心,吃苦受难十几年,如果不动心,她是能拿钱赎身获得自由的。
陆风晏看着坐在河边哼着曲子的玉娘,一时有些感慨。
终究是郎无情,妾意重,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毕竟那是他们两个人的恩怨情仇,纵然他这个局外人看的清楚,也难断这纠缠。
冀州城又名小临海,虽然没见过百年前的临海城,但见冀州城虽然冷清,但见建筑精致,景色优美的样子,临海应该只强不差。
城内被不知名的疫病所扰,根本没有什么人有心思在外游走,玉娘神智一会清醒一会迷糊,清醒时一副理智的模样,迷糊时就如孩童,陆风晏也招架不了。
不过还好,在她神智清醒时得到了一点有用的,玉娘嚼着陆风晏给她买的包子,皱着眉头“虽然你买的难吃了些,但我确实想起来了什么,洛郎走时一路往西去了。”
看着吃完东西又神智不清的玉娘,
陆风晏认命的叹了口气,从一开始的幺幺零到狐狸,再到眼前的玉娘,陆风晏觉得等找到阿年后,自己可以考虑开个托儿所。
往西便要出城,出城经过一片山林,陆风晏一时一刻也不想耽误,带着玉娘就要走,两个人刚走到城门口,忽然天光一变。
陆风晏下意识握紧墨寻挡在玉娘身前,只见一股无尽的力量蔓延全城,从中心升起一块玉石,莹莹绿光正从拿玉石里往外蔓延。
是友非敌。
陆风晏放松下来,看着那块玉石,那应该就是万兽碧玺,城内疫病不用他担心了。
似雾一般的绿光升起,半山腰的山庄里,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女正负手站在廊下,看着那绿光亮的正盛,满意的勾起微笑。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沙哑的声音恭敬道“大人,有人求见,他说他是曾经的圣庙少主。”
少女转过身,眉眼舒展开“那便快请。”
长风戴着冰冷的面具,随着侍卫的指引往里去,只见这山庄很有江南格调,绕过回廊,眼前便出现一扇红木格窗,侍卫将窗子推拉开,便见一少女跪坐在桌旁,看见他来,朝他近似冰冷一笑。
少女在打量长风,长风也在暗自打量少女,只见这少女身形修长,眉目清冽,身穿一身红衣,炫目又张扬,似伸出红墙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