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的高楼,这楼应该是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高楼上【百花楼】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陆风晏小心的跟着进楼,刚一进楼,楼内景象陡然变幻,耳边响起女子热闹的娇笑声和交谈声,眼前一片金碧辉煌。
自脚下而起,大片的红色地毯铺展开,面前是一座宽台,台上窈窕的少女翩翩起舞,酒客与花娘勾肩搭背,嬉笑着擦肩而过。
一顶巨大的灯塔在头顶亮起,照的楼内如同白昼,丝竹管弦,娇笑嫣然,俨然是一副热闹的画卷。
忽然一个女子走错了路,不小心碰掉一只茶盏,耳边的声音顿时因为这一声不合时宜碎瓷声停下来,厅内的人都停下手中动作,随着陆风晏朝摔碎茶盏的女子看去。
女子生的很是好看,淡淡抬首,歉然一笑,然而身边景象就随着这一笑瞬间灰飞烟灭。
陆风晏再定睛一看,面前那还是热闹的景象,残破的舞台,破烂到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地毯,头顶的灯塔摇摇欲坠,只有面前的女子仍然未变,朝他浅笑。
陆风晏认出她就是那个抢他穗子的女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我引来这里,把我的东西还我。”说着背地里握紧了墨寻。
女子刚刚在大街上还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现在却衣衫整齐,发髻如云,鬓边还斜插着一朵山茶花。
女子朝他浅笑,似乎恢复了神智,朝他温声开口“我等你许久了,你随我来。”
说着她提起自己红裙,踏上破旧的舞台往楼上去。
陆风晏不想跟她走,奈何穗子还在她手里,只好认命跟上。
楼梯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吱嘎作响,像是在抗议一般,可前面女子如同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的往楼上走。
就在陆风晏想要抽剑出鞘的时候,那女子忽然开口了“我叫玉娘,是这百花楼曾经的花魁,少侠,你也不要气恼,我是受人之托,在这里等你的。”
听此,陆风晏松开握着的墨寻,疑惑道“等我?是谁托你的?”
说着已经走上了三楼,玉娘回头朝他一笑,在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桌边坐下,还伸手示意陆风晏也坐。
陆风晏看着那摇摇晃晃的凳子,试探着坐下,一坐下凳子就吱嘎的厉害,陆风晏有些窘迫,只好站起来“这凳子,是有些不结实哈。”
“当然不结实了,百花楼,已经落败了百年了。”
“你是受谁之托等我的?”
玉娘面上露出疑惑,然后挠了挠头“是谁呢,我不记得他全名了,他交给我一封信,拜托让我交给一个腰间佩着石青穗子的人。”
陆风晏看着玉娘一副神游天边的样子,将信将疑“你在这里,待了百年?他说让你交信给一个腰间戴着石青色穗子的人,有没有说让你交信的人的模样?”
说着又见她一副显然不太清醒的样子,不太自信的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吗?”
这一说,玉娘又有些疑惑了,她紧锁着眉头“我虽然死了百年了,但是应该没有记错,我还记得,我的洛郎呢。”
陆风晏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要不先把我的穗子还给我?”
“我不给你,如果你拿了穗子走了,不听我要说的话了怎么办?那我就对那人食言了。”
陆风晏实在是拿她没办法“行行行,要不你先想想,想起来就把穗子还给我行不行?”
玉娘神思开始游离,然后不顾陆风晏有没有在听就开始自言自语。
“我记得那人来拜托我的时候,是我和洛郎认识的第三个月。”
陆风晏见她似乎很喜欢那个叫洛郎的人,一提起来名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她自顾自的回忆。
“洛郎是我们翼州最有名的公子,城内大半姑娘都喜欢他,我也不例外,我们定情是在一次花街游行上,那时,我刚成为花魁,不小心从花车上摔下去了,是他救了我。”
说到开心处,玉娘站了起来“然后他就说喜欢我了,每天都来百花楼找我,我们两个人还说好了一起走,一起走到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
陆风晏觉得她讲完还得要点时间,于是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原地坐下。
看玉娘接着道
“我们那天,是跑走了的,”说着面露疑惑“可是,我遇到了那个让我托信的人,洛郎,好像和他有仇还是什么,然后他要带那人走,我问洛郎为什么不跟我走了,洛郎说,他有事要去办,要我回百花楼等他。”
陆风晏眉心微蹙,看着玉娘神思恍惚“然后我就回百花楼等啊等,等了几天,洛郎果然回来了,还带着找我托信的人,托信人看起来好像身上不舒服,他那天脸色是惨白的,他悄悄塞我一封信,说拜托我将信送给一个腰间挂着石青色穗子,脸上有道小疤痕的男人。”
陆风晏瞬间警惕起来,说的详细,有很大可能确实是自己。
“那信呢?”
“我没有藏好”玉娘歉意的低首,搓着自己腰带上的流苏“信被洛郎夺走了,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