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剑拔弩张,唐雪卿不过刚拜入沈祀月门下短短几年,怎么抵得住深得沈祀月教诲的长风,僵持之间腿脚已经有些发软。
长风见她的手在发抖,嘴角上扬,又听着从西街吹来的风,抬手叮当又是几招,唐雪卿支撑不住,被他几招怼到玉台旁,长风居高临下看着她,幽幽道“师妹,好好考虑我对你说的,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师尊,不如抓住眼前的机会。”
话音刚落,西街吹来的风止住,府君袖角翩然,他手中盘着核桃大小的镂空小金球,看着面前几个人,笑道“几位,在我地盘这般,是不是不太好?”
长风将问柳收鞘,朝府君抱拳行礼“府君宽恕,在下望月峰锁曦山应离之徒,前来有事相求,一时冒失闯了您的地方,求您恕罪。”
“唉唉唉”府君抬手示意他不必,然后上下打量着他们“看在你们一片赤诚的份上,我可以饶了你们,就是不知,他是谁?”府君指向一直躲在旁边的玉挽春。
玉挽春见府君指向自己,张口就要回答,结果就听府君对着长风开口道“不是沈祀月徒弟,那就是活人冒充的,是你带来的?如果是这样就请你们几个回吧,本君可不喜欢太多的陌生人。”
玉挽春抱紧了手中的灯笼,开口要反驳
“我和”
“我不认识他”
玉挽春愣住,被长风抢先拿这句话堵住,一句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了,长风看着自己,目光似乎带着厌恶,他一字一句说的话如同冰雹朝自己砸过来。
“我和他没有关系,他应该是趁乱跑进来的,府君秉公处理就可。”
府君看向失魂落魄还在震惊中的玉挽春,挑眉,故意语气沉重了几分“阳寿未尽无缘无故擅闯冥府,是为大罪,小朋友,他说的是真的吗?”
玉挽春看着长风偏过头去,躲避自己的目光,忽然明白了什么,苦笑一声,然后挺直了身子“是,府君恕罪,我趁乱混进鬼界,与,应离仙师徒弟,毫无关系。”
府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来人”府君抬手拍了两下,幽蓝鬼火下原地生出两缕黑烟,一左一右钳制住玉挽春,黑烟似乎是冥府的鬼兵,凉意逼人,手劲极大,钳制住玉挽春两边肩膀,手中竹子编的灯笼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玉挽春已经吓白了脸色,仍挺直着腰板。
府君挥手示意“带他去大牢关起来,等本君亲自去审问。”
黑烟领命,带着玉挽春要走,“长风”玉挽春忽然开口,他看着长风,长风却不去看他,玉挽春淡淡一笑,他本就生的优越,这一笑双目盈盈,
“我不怪你,是我非要赖着你的,希望你能心想事成,万事顺遂,敛星公子。”
府君看着玉挽春走远,然后又看向长风“说吧,你们两个来我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长风回过神“求府君为在下指条明路,恩师为天下鞠躬尽瘁,如今不知所踪,我知道府君掌握天下人的阳寿与去处,所以冒险一求。”
缟素满峰,秋风渐起,抬首看去满目凄凉,不知是秋风来的急,还是少了观赏的人,风雨小榭前那两树杏花敛了骨朵,而池中墨鲤也在那场浩劫中死了两条,这场震荡下来,终究是凄凉收场。
望月峰上下损失惨重,自镇魔眼封印结束,整座望月峰一片死气沉沉,为了纪念在封印中死去的修士,鸣钟殿大殿前特意立了一座巨钟,每日月色降临,便鸣钟三声,以示哀悼。
祀翡站在窗前,正朝锁曦山方向望着,身后尺玉拿起一件大氅轻轻披在他肩上,“师尊,起风了,不要站太久。”
祀翡手腕上系着一道白布,他抬手看着自己手腕“我这个身子,就这么苟延残喘有什么用呢,若是,我不是这么个身子,是不是就能帮到师兄一些。”
尺玉看不下去,他上前将窗户关起一扇“师尊,师叔殉道是谁都不想看到的,而且师叔的几位师兄不是说师叔没有死吗?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对您身子不好。”
窗外又刮来一阵风,月色将临,祀翡关上最后一扇窗户,将喧嚣挡在了窗外。
不同与断崖山的和谐,锁曦山现在正乱作一团,子风夜一脚将那外门弟子踹出几米远,直直踹出风雨小榭的台阶外,他看着那弟子在台阶下哀嚎,转身将门框上的白绫扯下来,那白色越看越窝火“反了天了!谁许你们挂这白布的?谁许你们动师尊的东西的!”
那弟子躺在地上哀嚎,一旁的弟子壮着胆子开口“师,师兄,今天是师尊七七,按理说,是该祭祀然后将师尊的旧物烧掉。”
子风夜眼眶通红,他看着身边几个吓得瑟缩的弟子“七七?谁告诉你师尊死了?谁给你们胆子不经过我同意就靠近风雨小榭的?”
沈祀月四个弟子,其中子风夜是个孩子心性,是最好相处的,因此闲暇时候几个外门弟子也很爱来找子风夜去玩,可如今他们看着子风夜眼眶通红,恨不得手劈了他们的样子,吓得一个劲的后退,连话都不敢说。
子风夜握着白绫,用力到手都发白,他强忍着眼泪“我说了,锁曦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