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陆风晏看着海面,双手颤抖,沈祀月在自己眼前坠下如同将心又剜出一遍。
陆风晏一瞬间被抽去魂魄一般。
“师尊”陆风晏满面泪水,握着穗子惨白了面孔。
“混蛋!”陆风晏拿起墨寻想要自刎,却被一只手拽了回来,不等他站稳,那人又一拳朝他面门打了上去。
陆风晏被那人打了一个踉跄“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对得起他吗!”
陆风晏双目失神,如一具傀儡,任由来人打骂“是我没用。”
来人身穿一身玄衣,身上佩着异族的银饰,随着他动作银饰哗哗作响,面上戴着一个玄铁面具,看着陆风晏双拳握得嘎嘣作响。
子风夜一瘸一拐的赶来悬崖,看着陆风晏如行尸走肉一般,脸色瞬间苍白下来“大师兄?师尊呢?”
“死了!”玄衣人怒吼一声“陆风晏!你说什么要与他岁岁年年,怎么,这就是你的喜欢?这就是你的决心?!”
玄衣人揪起陆风晏的衣襟,一双眸子怒视着他”我当初,就不该对你心软,若我当初杀了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我又不能多说什么,师尊一死,你我都有罪。”
陆风晏被这一声师尊喊回过神,看着眼前人有些熟悉的双眸“你是谁?”
“我是谁?”
玄衣人冷哼一声,然后陆风晏的双眸瞬间睁大了几分,他摘下面具,而面具后的眉眼,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子风夜声音都有些颤抖“长,长风师兄?可是,可是你”说着他看向远处还被沈祀月结界保护着的尸体。
长风将面具扔在地上,他眉眼再无温润,嘲讽一笑“陆风晏,当时你去摘果子时,怎么就摔偏了呢,明明再有一寸,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陆风晏脚下一软“那钉,是你放的?”陆风晏忽然想起刚回兰园时,长风看他的眼神和气喘吁吁的样子,原来,原来不是练剑时累的,是他想看自己有没有死,跑回来的路上累的!
“为什么,我们,我们不是”
长风看着陆风晏一副不敢相信又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容更深
“因为只要你死了,师尊就不会喜欢上你,后来我发现你像变了一个人,我以为你不会再喜欢师尊了,就不打算动手了,结果”说着长风的眼神阴狠起来“你为什么又要再心动?为什么?我本来托了方墨槐去杀你,结果她没用,我又碰上了棘手的事情,所以搁置了一段时间。”
长风说的轻描淡写,还带着一股不甘,子风夜完全傻在原地。
天色将明,晨起的风动海面上吹来,冰冷刺骨,可陆风晏感受不到丝毫冷意,他看着长风满是恨意的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长风笑了两声“你害死了他两次了!!陆风晏!你不是天神之子?今日该殉镇魔眼的应该是你!为什么你连他都保护不好?为什么他愿意喜欢你!为什么!”
长风嘶吼的声音让陆风晏回过神,他颤抖了声音“两世?”
“对”长风双眼通红“如果你死了,师尊就不会有道侣,就不会有软肋,前世我想要假死脱掉凡身,然后回魔助他,可是我晚一步,你已经自尽随他去了,没想到”一滴泪顺着他脸庞流下来,他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悔恨“我这次还是晚了一步,师尊之死,你我都有错。”
一句又一句的真相砸过来,陆风晏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被变故砸到麻木“你是,重生来的?”
“对,闯了别人的府邸,求来的重生机会”长风不愿再看陆风晏,将自己兜帽重新戴上,隐去自己的面容,冰冷的声音和着冷风,刺入骨髓。
“陆风晏,你我同门情谊到此为止吧,我不信师尊死了,踏遍山河,我也要找到师尊。”
陆风晏看着长风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
子风夜去抓陆风晏的衣袖,一堆话兜兜转转,最后只哽咽喊出一句“大师兄”
子风夜想问,我们该怎么办,长风师兄不要我们了,师尊也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
陆风晏不知道在冷风里站了多久,石青穗子里的铜钱硌破了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对,我还能感受到我的半神魂魄,师尊他,一定没有死”陆风晏浑浑噩噩,泪水流了满脸,百年前殉道的是自己生身母亲,百年后殉道的,是自己的两世爱人,而自己,却抱着侥幸没有呆在他身边。
什么是痛,痛已经随着沈祀月坠入深海麻木了,海水平静下满是汹涌,狐狸说会和沈祀月共存亡,他确实遵守了承诺,可自己呢,陆风晏握起墨寻。
“掌门在做什么?”
长风看着身后还在为了封印忙碌的望月峰众人,岳祀云知道沈祀月已经殉道,可他没有时间去哀伤,他们不能浪费沈祀月给的机会。
“在封印镇魔眼。”
子风夜看着陆风晏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眉眼都冷却下来,他有些害怕“师兄,你,你要去做什么?”
“去刑法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