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祀月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面具人得到机会逃开他的钳制,伸手去取自己的面具
“师尊,弟子回来了。”
面具下,是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庞,青年目若星河,薄唇高鼻梁,一双眼睛含情了般,看着沈祀月闪烁。
这张脸褪去了稚嫩,多了似野兽般的凌厉,一别四五年,少年早已不是少年。
沈祀月看着他,恰巧此时有人燃放烟花,青年满目繁华映出一个自己来。
“陆风晏?”沈祀月打量着眼前的人,有些不相信“你是陆风晏?”
陆风晏点了点头,朝沈祀月单膝跪下行弟子礼“弟子陆风晏见过师尊”说着他抬起头看着沈祀月“师尊好像又瘦了些。”
骤然相见,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安心。沈祀月一颗心放下大半来,他伸手去扶“快起来,如今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看到陆风晏脸侧有一道疤,那疤并不起眼,但若是细看还是能看到“这道疤是怎么回事。”
陆风晏握住沈祀月伸过来的手“无事,是弟子不小心刮到的,已经好了。”
沈祀月不放心,还是打量了一番,离山前的少年此时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身体也强健不少,宽肩窄腰看起来似黑豹一般极有爆发力,一双腿修长匀称,尤其是他的一双手,刚刚只手将自己从人群带出来丝毫不费力。
陆风晏的手心太灼热,沈祀月不自在的把手抽出来“离历练结束还有几个月,怎么到的这么早?这一路可还顺利?风神冢找到了吗?”
“找到了”说着陆风晏从腰间拿出一把鞭子递到沈祀月面前“这是弟子在风神冢遇到的神武,弟子为他取名风来。”
沈祀月抚摸了一下鞭子“很好,顺利就好。”
陆风晏见他没有拿,于是往前递了递“师尊不拿它试一试吗?”
“这是你的神武,好好拿着吧。”
陆风晏只好把鞭子又收回去,沈祀月见他手上多了一枚戒指“戒指从未见过,也是在风神冢得到的?”
“是”陆风晏听他提起,忽然想到这是角木蛟留给自己的,能护体能辟邪,伸手从自己手上摘下来“送给师尊。”
沈祀月将他递过来的推回去“我不用,这是你得到的。”
“弟子的就是师尊的,戒指能护体,既然师尊不愿意拿鞭子,那戒指给师尊行不行。”
沈祀月回拒的坚定“我都不用,这是你的东西,自己收好,为师不至于无法自保。”
陆风晏张了张口,只好收回手,有些失落的点头“是。”
“你现在,是金丹后期了?”陆风晏委屈的样子像一只大狗耷拉下来了耳朵,沈祀月想要去揉他的头,结果发现有些难,伸手到一半还是收回来了。
“是,弟子马上就能突破元婴初期了。”
沈祀月欣慰的点了点头“很好,为师怕是只能止步于后期,以后,还要你多庇护你的师弟们,所以这些灵器你留着最好。”
不等陆风晏再开口,沈祀月抬脚往巷外走“天晚了,你一路跋涉来一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陆风晏看着沈祀月的身影往明处走去,手上无意识的摩挲着戒指,心里暗自下决心“父亲,母亲,你们能为了世人逆天而行,儿子却没有那么大的胸怀,沈祀月才是我的世人,是我的心之所往,这一世我绝不会让他再重蹈前世覆辙。”
已经到深夜,街上人仍未散,陆风晏习惯性的跟在沈祀月身后,小心的为他隔开来往的人群,时不时低首下去与沈祀月低语,两个人相处亲密倒有些不似师徒。
回城主府需要过一个石桥,所谓冤家路窄,正走到桥中,一个锦衣公子就大摇大摆的迎面与他们撞上。
沈祀月正与陆风晏讨论长河图一事,忽然一声“沈祀月”
这声喊带着怨气,来者不善。
陆风晏立刻挡在沈祀月面前看着来人“阁下何事?”
来人正是海青稞,他浑身酒气醉醺醺的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陆风晏“你是谁?让沈祀月出来和我说话。”
沈祀月从陆风晏背后走出来,冷冷道“二公子,看在你兄长的面上,我不愿找你算账。”
海青稞冷笑一声“找我算账?沈祀月!我兄长还和你是至交好友!你竟然让你的弟子废了我的灵根!”
“你应该感谢你兄长,你私自闯入望月峰伤了祀翡,若不是你兄长道歉求情,你现在早就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