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撕破夜幕,黑夜似乎被闪电割开了口子,大雨就从这个口子里倒出来,雨水打的人睁不开眼睛,在这难行的天气里,一处废弃的村庄还挣扎着一寸烛火。
大雨嘶吼着扑上门扉似乎要冲破这最后一处全好的房屋,然而屋内也并不安稳。
这处烛火在供台上摇曳,此处应该是被废弃许久,神的金身都失去了颜色,此时一个黑衣女子端坐在屋内中央。
她欣赏着自己染了血红丹蔻的指甲,慢条斯理道“我的好师尊,我受你教导多年,也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今日请你来,确实莽撞了些,您不会怪罪我吧。”
说着两个穿着黑袍的高大男人从神像旁半拖半推的带出来一个白衣人,白衣人一身白衣被血染的斑驳淋漓,他双手手腕无力的垂着鲜血还在往下滴答,刚刚被挑断手筋的手钻心的疼,他一身绝好的剑术,就此失传,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子也四分五裂,一时心痛更胜过肉痛。
可他还是冷笑一声,面上丝毫不显,他抬脸看着美艳的女人,“你何时是我徒弟?我又几时是你师尊?”
女人见他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清冷似昨,一时有些愠怒“好,我不是您徒弟,今日找您来呢,是想问您一件事情。”
白衣人闭上眼睛不愿再听她讲话
“我是知道你和那个人的事情的。”
白衣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睁开眼睛“你想做什么。”
女人见他脸色变得惊慌,开心的笑出来“当然是让您二选一呀,是你死他活,还是他死你活?”
说着又一个黑袍人恭敬的端上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上静静的躺着一枚染血的戒指,戒指宝蓝的戒面已经染上了斑驳的红。
“唐云卿!他待你不薄!若是有仇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与他无关!”
唐云卿看他这幅挣扎不得又愤怒的表情,忽然笑出声来,她笑的半天直不起腰,笑的泪流满面,她笑够了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笑出来的泪。
“我的师尊啊,没想到,您竟然做出这种有违伦理纲常的事情,如果不是他闯了七重山去救你,我还不知道你们竟然如此感天动地。”
说着她收回笑容“天神之子又如何,正道魁首又怎么了,还不是得任我这个贱人随意拿捏。”
白衣人觉得有道无形的白绫缠住他的脖子,越收越紧,他无力道“云卿,回头吧,我们从未另眼待过你。”
“怎么,这是走投无路想要用感情牌了?你休想,沈祀月,我今日要你选,是你死,还是他死,”唐云卿表情无比阴狠。
沈祀月看着唐云卿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的恨意,又一眼那宝蓝戒指,无力感似藤蔓爬了满身
“为师无能,愧存于世,你放了他吧。”
说着他闭上眼睛,门外大雨渐消,就在这缝隙中,唐云卿忽然听见一声碎裂声,她瞬间反应过来“阻止他!他要碎丹!他的丹还有用!”
沈祀月意识全消前,看见了高立在那目光温柔的神像,他仿佛看见那神像动了起来,一如当年修习时那般,朝摔倒的自己伸出手来。
心中的高墙彻底崩塌,终是忍不住喃喃自语“师尊,徒儿错了”
正道仙师之首,帝耀之爱徒,玉轮大陆最耀眼的人,终是如这雨夜中的烛火一般,熄灭在这破败的庙里,熄灭在自己尊师神像前,被自己的徒弟亲手掐灭最后一丝生的欲望。
陆晏怒摔书,“这他妈什么狗剧情!沈祀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骗死!”说完还不解气,在卧室里原地打转,边转边骂
“严师高徒,严师高徒,他们几个白眼狼!还有那个唐云卿,为了她,沈祀月自己半个内丹都送出去了,结果,她是魔族这事竟然不告诉他!还骗沈祀月赴死!我呸!”
陆晏拿起看了一半的书,书上《正道仙君与魔尊》写的龙飞凤舞,陆晏恨不得一口昨晚的晚饭吐到作者家门口,虽然有点恶心,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恶心的心情。
一个严师,被徒弟误会徒弟造了个局,让自己师尊看着自己的弟子死却无能为力,让师尊崩溃自尽。
陆晏翻开书的简介,“正道的光?光你妈!正道老师出场一半就让你写死了,还有谁有正道的光,我如果在这本书里,一定第一个打死这个唐云卿。”
“好的,如您所愿。”
忽然意识里传来一声机械女声,陆晏一愣“什么?”
陆晏以为自己幻听,忽然觉得自己身子在变轻,越来越轻,陆晏看着自己浮起来的身体慢慢向书本移动,然后一道吸力猛的把他拽了过去,“啊!我!!”
一道白光闪过,书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屋内变得空空荡荡,阳光拂过窗台,轻风鼓起窗帘,世界祥和而美好。
陆晏再醒来,是被系统通知声惊醒的,机械女声在他耳边环绕着响。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正常,开始绑定系统。”
“什么?”
“绑定世界,正道仙君与魔尊,绑定角色,锁曦山沈祀月大弟子,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