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彻底失控了,至少在刚才那一瞬间是这样。
然后她笑了起来并说:“你得为自己的治疗结果负责,医生,使一个女特工变得如此感性,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我的荣幸。”
这让娜塔莎意识到并不是贪婪在说话,于是她坐回了座位说:“我从一个叫黑金丝雀的年轻姑娘口中听说了奥利弗的故事,他是在你的影响下才这么做的,对吗?”
“恐怕不是。”席勒把头转回去,用有些涣散的眼神看着天花板说:“他注定会这么做,我们中的每一个都是这样,终究会在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作出惊人相似的决定。”
娜塔莎又开始有些走神,席勒却又转过来说:“但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我治疗的结果之一,就像你说的,我要为自己的治疗结果负责。”
“你是来帮奥利弗的吗?”
“算是吧,但我认为他不需要我帮助。”
“他现在有危险。”娜塔莎说:“刚刚那个浑身冒绿光的家伙哪儿去了?他看起来很强。”
“非常有眼光,女士,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安抚民众和救人固然重要,但不能就此放过幕后黑手。”
“超人也去了?”
“他们两个是一起的,更重要的是,克拉克认不出谁都不会认不出蝙蝠侠,他知道这里有三个蝙蝠侠,应对什么样的灾难都够了。”
“恐怕不止如此吧。”
“克拉克很生气,他当然会非常生气,虽然他不是人类,但他比绝大多数人类都更站在人类这一边,不能允许有人如此肆无忌惮。”
“那么幕后黑手有难了。”
“当然。”
两人沉默了下来,娜塔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着,她看似没有承受任何压力,但却又像是快把紧绷的那根弦拽断。
“你刚刚想要扔了我的药?”
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娜塔莎吐出一口气,完全的沉下去,双手撑在椅子的边缘,低着头说:“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你几乎就快把它付诸实践了,因为你知道,只要我失控,这一船该死的特工和毒贩就全完了,你巴不得他们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死的越惨越好。”
娜塔莎的喉结大幅度的上下摆动,颈间的肌肉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沉默了很久,她才闭着眼睛开口。
“我出生在十月革命的十年后,是被斯大林亲自点名看好的天才特工,见证过这个国家最辉煌的时代,然后又亲眼目睹它是如何坠落的。”
“当我身处这浪潮之中,我发现自己几乎无法逆流而上,我为此感到悲伤和绝望,认为这或许就是这条路注定的终点。”
“但或许是因为活得太久了,我比其他人见证更多的事件,记得更多细节,我非常清楚某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是如何发生的。”
娜塔莎几乎变得咬牙切齿,她说:“你可能想,如果我真的如此忠诚,我为什么要来到美国并选择留下,因为比起对手,我更痛恨叛徒。”
“他们应该留在那里腐烂、消失,而我会在大洋的另一边亲眼见证这一切,看到他们被抬进棺材,最终被钉在耻辱柱上,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必须得承认,当我听到这个世界的轨迹不同时,我并未感到多么惊喜。”娜塔莎摇了摇头说:“因为这虽然意味着那个国家能苟延残喘,但同时也意味着某些罪犯将被抬到不属于他的高度,他们甚至能安享晚年,这是父亲的耻辱。”
“但……”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气说:“当我听到墨西哥的事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娜塔莎的喉结又动了动说:“人们总是在失望,却又总是不放弃希望,一片土地上的火焰熄灭了,一片土地上的火焰就又燃烧起来,这让我感觉到浓烈的悲伤,又让我无所适从,想要流泪。”
“终究有一天,他们会拥有他们的父亲,他们的斗争终有一天能让他们无所埋怨只是充满爱意的亲吻脚下的土地,令我更加受到冲击,这感觉难以言喻。”
“但那些不该发生的事还在持续发生。”娜塔莎的语气里全是杀意,“而奥利弗·奎恩……他将注定不是他们的父亲,因为他太过懦弱。”
“大洋彼岸的另一群人早就用他们的生命和一个族群的未来向他们证明过,软弱没有出路,如果他不能接受自己手染鲜血,总想着迂回解决,那他们只能走上老路。”
“人是不是他杀的不重要,但他必须背负这些生命的代价,然后明白,面对叛徒这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唯一的……”
娜塔莎的手死死的抓着椅子上的皮革,当她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时,看到席勒正用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她。
那种笑容像娜塔莎记忆中封存的褪色泛黄的照片上的某个老朋友,那时他们还在明斯克,头上是初冬冷透的蓝天,脚下是灌木丛干燥枯黄的落叶,风把每个人的脸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