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重新拿起鳜鱼,有些惭愧的笑道:“扯远了。扯的太远,无尘小师傅或许难以理解。我就说一些你知道的吧,比方说土地。你的师门是寒水寺,寺庙道观,都有自己的土地,自然而然也有自己的佃农。”
无尘点头。
寒水寺土地不多。
但也是有佃农的。
寺庙里的武僧习武,文僧念经,只有杂役僧会种地,但多半也是种种素菜。
李文成继续说:“荒谬的土地古制早已废弃,但是,大离王朝对土地的管理却并无长进,土地仍然是农民私有,可以自由买卖;田地可以买卖,就形成了兼并。
若究农民‘卖’地之缘由,那便有的说了。我只讲一桩,去年楚地的一位国公,私自圈地三十万顷。失去田地的百姓,只能投身国公府做佃农。而不论国公这位大田主,还是那些小田主,对佃农的租额,都不会轻。
是以大离朝廷的租税越减轻,田主占的便宜便越大。
而佃农,便越穷越苦,世世代代,永被奴役。
此种境地,比之永坠无间,也不遑多让。
我以为,只有将收土地为国有,平分土地,禁止私自买卖,方能永久解决土地兼并,百姓之苦。
当然,也要辅以其他国策。
治大国如烹小鲜,往往动一发而牵全身,只是讲起来容易。要推行起来,率先便要面对天下田主们的怒火。
如今的大离,早已不能承受这样的改变。”
李文成神色严肃,眼里精芒闪烁:“那把火,会烧死他。”
无尘露出一抹讶色。
这家伙,不愧为军师,是个大才。
谈起国策,竟这样老道通透。
“大离的腐朽早已无可救药。我说的也只是其中一桩。不知道无尘小师傅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我已预见大离的覆灭。或许………”
李文成的转望向无尘:“就自今夜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