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吓到了。
“你好大的胆子。”
“你是什么人？”
“敢辱骂陛下。”
“来人...”
王承恩下意识的想要叫人将陈凡抓起来。
只是，他猛然才发现，他们已经失落了势的皇上和大太监。
他们没有护卫。
而且，他们正在逃命。
擒住陈凡？
王承恩没有那个实力。
“我好大的胆子？”
“你口中的陛下，已经不再是陛下。”
“明朝...亡了。”
“是他自己灭亡的。”
“怪不得别人。”
陈凡冷笑一声。
灭了国的帝王。
就不再是帝王。
而是灭国之君。
“大胆。”
“你...你好大的胆子。”
王承恩痛哭流涕。
心中怒火燃烧。
想要以死报君王。
冲上去就要和陈凡拼命。
“陛下，老奴不能再守着您了。”
“请您...”
“好好地活下去。”
提着手中的剑，他就要冲上来。
殊不知，此时的朱由检早已万念俱灰。
刚刚听陈凡一顿斥骂。
似乎清醒过来了几分。
他看着眼前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
心中很是疑惑。
但还是轻轻的拦住了王承恩，说道：“你暂且退下。”
“陛下。”
王承恩眼泪直流。
帝王尊严不可犯。
就算九死，他也要和眼前的这个人，同归于尽。
只是，朱由检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轻轻的挥了挥手，望着前方的陈凡，开口道：“你是何人，胆敢辱骂朕？”
他一开口。
就等于承认了身份。
他是朱由检。
作为帝王。
这是他的尊严。
没有人能辱骂他。
只有他能自己下罪己诏。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拦在这里。
定然是知晓他的身份的。
他在伪装下去，已经没有必要。
而且，他也不屑于伪装。
曾经明朝建文帝。
面对亲叔叔逼宫。
火烧皇宫。
更是以身殉国。
他原本已经打算好，以身殉国。
奈何身边群臣和将领，将他护送出来。
他没死成。
如今，来到煤山，他早就万念俱灰。
想学建文帝。
殉国。
国破家亡。
他又有何面目活下去？
但眼前的男人一出现。
就怒骂他。
骂他一死了之。
骂他不是好皇帝。
更是骂他对不起列祖列祖。
是，他丢了明王朝江山。
他愧对列祖列宗。
他...
是罪帝。
“朕有罪。”
“红云染血江山，万里浮屠。”
“乱世降至，天下百姓伤亡无数。”
“朕，没有爱护好朕的子民。”
“朕是罪帝，朕愧对列祖列宗。”
“天下百姓，每上亡一人性命，便记在朕头上一道血债。”
“朕...愿..九死为百姓赎罪。”
“为天下赎罪。”
“为朕赎罪。”
“朕有罪，但不容尔等欺辱。”
“朕...是帝王，是天子。”
“尔等可杀朕，不可辱朕。”
气节铮铮，冉冉傲骨！
明末代皇帝朱由检！
不怕死！
可杀，不可辱。
君王死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