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奉天殿中。
听完了年轻太监的禀告,老朱忍不住问:“他真是这样说的?”
看皇帝怀疑自己所说之话的真实性,年轻太监急了。
“陛下,小人刚刚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年轻太监发誓道。
“行了,下去吧,咱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想让你回忆一下,刚刚宁王所说的话,有没有遗漏。”
看自己一句话把年轻太监,吓了个半死,老朱没好气道。
等年轻太监,脸色煞白的离开。
伺候在一旁的李公公,察言观色道:“陛下,宁王迫不及待的离开京城,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像陛下猜测的那样,对皇位有不该有的想法。”
老朱却摇了摇头。
“宁王这么急着离开京城,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对咱这个位子,真的没有半点想法,另外一个则是,宁王看穿了,咱给他布下的这个套,他选择不上套。”
“宁王能将自己拥有天生神力的事情,瞒过所有人,一直到成为藩王,离开京城前夕,为了保护自己的母妃才显露出来,你觉得像他这样隐忍的一个人,会是那种可能?”
老朱看着手上,李公公去找锦衣卫要来,这些年有关自己那十七皇子的情报讯息,他反问李公公。
“额……”
李公公一时间语塞。
“这样看来,宁王殿下年龄虽小,但确心思深沉,城府惊人。”
李公公顺着老朱的话道。
老朱没有说话,看完了手中李公公从锦衣卫要来,有关朱权的所有讯息。
朱权这十几年,从出生以来,何时入寝,何时出府,何时用膳,某年某月某日,做了什么,全被锦衣卫,事无巨细的,记载在这份讯息上。
“而且这锦衣卫,有关十七的情报讯息上,十七这孩子竟然从小习文练武,他文才武功均都不弱,能在咱诸多皇子中,排名前几,但是之前却极少显露。”
“看来咱这个儿子,这些年丝毫没有受到容貌长相的影响,没白过。”
看完这份情报讯息,老朱将其丢在案牍上,叹息道。
“罢了,也怪咱因为他那凶残的长相,从小就对他不喜,虽然对他印象极深,却没真正关注过他。”
“谁能想到咱看走了眼,在咱的眼皮子底下,还藏了这条蛟龙。”
老朱摇头。
“不论他是真的对咱这个位子没有想法,还是他看穿了咱对他的试探,既然他已经离开京城,那便由他去吧。”
然后老朱合上了案牍上的讯息。
“太子葬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朱问李公公。
一说到太子,刚刚还意气风发,似乎一切都尽在他掌控之中的老朱,便神态萎靡起来。
似乎只有在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刻,才能让他这位一代雄主,显露出一丝老态。
“陛下,已经在进行中了,文武百官纷纷前往太子府吊唁。”
李公公小声禀报道。
“那就好。”
老朱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
不过老朱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悲伤的。
这会有损他英武的形象。
于是老朱眼中的悲怆,瞬间消失不见,他努力的让自己挺直身板,成为别人眼中,那个宛如怒狮的大明太祖。
……
太子府。
此时一片缟素。
太子的葬礼,在前院正厅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官员纷纷上门吊唁。
“皇孙殿下,宁王殿下已经离开京城了。”
而在太子府的后院中,一处隐秘之地,几位穿着官服的官员,向一位坐在上首,长相文雅的少年禀报。
这长相文雅的少年,正是太子朱标的儿子。
受当今太祖喜欢的皇孙朱允炆。
“离开就好。”
坐在上首的皇孙朱允炆,紧张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看样子松了口气。
……
这一走。
便花了足足一个月时间,朱权才赶到自己的封地。
原本朱权以为老朱给自己的封地大宁,地处边疆。
即便不是十分贫瘠,也富裕不到那去。
但是到了封地才发现,自己的封地,压根就不是他想象中,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画面。
只见此地幅员千里,多大山深谷,阻险足以自固。
朱权查了查自己脑海中的大明百科全书才知晓。
洪武十二年,老朱遣将馬云征大宁,攻克此处。
洪武二十年,派遣冯胜讨纳哈出,修葺故城。
奏置北平行都指挥使司于此,又列置兴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