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轻风吹拂。
老黄头顺着河边散步去了,朱政伸了一个懒腰,喜气洋洋的。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淮河上边晴空万里。
三宝气的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半夜,天刚亮,就把那一批流民押去道录司了。
吃了亏的三宝决意再也不去买流民了,户部籍册上有许多酿酒的匠人,价格不比流民贵多少。
买他们既可靠,生产效率又高。
上个月酿酒所产生的收益,短短三天时间全部都花光了。
赚钱分分难,花钱如流水。
三宝心疼了老半天!
整个酿酒坊,现在一共有七个厂房。
仆从们吃住,花去一个厂房,仓库花去一个厂房。
剩下的五个产房都是生产车间,严格按照朱政的图纸设计好的。
就现在,马三宝估计一个月过去,他们能生产出四千瓶酒。
一瓶酒卖一两银子也有四千两了,刨去生产成本,那就是三千两的利润。
心里头那叫一个美,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会是如何。
三宝带着人,火热朝天的干起来了。
朱政躺在摇椅上,品着热茶,感受着淮河的风光。
再过些时辰,他就要找些人去取那八万册的红楼。
一本红卖十个大钱!
八万本那便是八十万大钱!
折算成银两的话,就是一千六百两银子。
马上就有这么一笔可观的利润到手,朱政自然心里昂扬得意。
“政儿。”
“我在家里给你做了些热汤,快来快来尝尝。”
是马皇后。
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右手边端着热汤,看见朱政笑容满面,更是停不住了。
“干娘!”
“您在家里做就行了,这么远您腿脚又不方便。”
马皇后满身慈爱,把那一锅热汤放在石桌上。
“我心里着急呀,今天天没亮,想你了就起来了。
心想着给你做些吃的吧,没想到老了手脚不灵便了,做好到这会了。”
朱政没说话,低下头,一滴泪丢在袖口上。
才几天不见,就感觉马皇后头上生了白发,苍老了许多,连走路的姿势也更加蹒跚了。
“干娘!”
“我也想你。”
马皇后走过来静静的靠在朱政身边。
“别哭我的儿。”
“当娘的可看不得儿哭。”
朱政揉着眼睛,把泪擦干。他不是爱哭的人。
“来把这身衣裳穿上,娘看看合不合身。”
马皇后把自己做好的莽袍取出来,莽袍的袖口处悄悄的留着一个暗口。
那是甘州的兵符,东西不大所以被马皇后缝在了袖子当中。
这是她能留给朱政最后的东西了。
先是看着衣服的颜色,杏黄色。
朱政略微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平民百姓可不能穿这个颜色,难不成是干娘眼睛花了?
不想扫了干娘的兴。
朱镇把这衣服穿上,大小极其合身,只是这袖口略微有些沉甸甸的。
“娘你手艺真好,这衣服我穿上俊俏着呢。”
马皇后也笑了,她仿佛看见朱政穿着这身衣服封王拜相
他仿佛看见朱政穿着这身衣裳娶了媳妇,有了孩子。
那是未来的未来,是她看不见的未来呢。
朱政来到一面铜镜面前,这是徐妙锦臭美时候用的。
朱政也好看一看。
可看到这一身全貌的第一眼,朱政就被吓了一跳。
这衣服不简单呢!
四爪蟒袍,只有亲王才有资格穿的衣服!
“娘,这衣服可不能乱绣,这是只有亲王才能穿的衣服。”
“这可是要杀头的。”
马皇后依旧是笑着心里暗自的回应。
“对呀,傻孩子,你可不就是亲王。”
可马皇后不想破坏了老朱对于这孩子的培养,打了个马虎眼。
“啥,我的个乖乖,我就是看这衣服好看,所以照着模样绣的!”
“原来是只有亲王才能穿,怪不得这衣服那么好看呢。”
“你看看都怪娘,娘老了,连这都不知道,娘没文化。”
朱政上前堵住马皇后的嘴,
“娘,不许你这么说!”
“既然您绣了这蟒袍,那我就能穿得起。
十年之后我定然会穿着这身衣服!”
朱政觉得这便是命运吧。
干娘误打误撞替自己绣了莽袍,岂不是就是命运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