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蹲在左右仔细环顾了一圈。
还真别说,这书看着挺有味道。
这夫人丫鬟刘姥姥,林黛玉,贾宝玉,还有那些个老朱一时半会叫不上名字的,写的有滋有味鲜活的很。
从傍午开始都快看到日落了,老朱看得滋滋有味。
先前倒是他鲁莽了,这书看起来有它自己的味道,颇有一股年轻时的感觉。
“这个山河先生倒也是有些本事。”
“罢了,既然叫这个名字也就不叫他改了。”
收掉手里的话本,老朱凑到翰林院的学堂里去。
是个什么情况,太阳都落山了,这翰林院里的老头子们还吱吱讲个不停。
“这不得把咱的儿子孙子都给饿坏了。”
老朱凑到门上去,细细听了两句。
门外竟是有人吟诵,沁园春雪。
老朱跟着喜上眉头心里暗自偷笑。
不错嘛,朱政那娃子的词都这么有名了,传到翰林院里了。
背沁园春的,也是朱政的孙子,朱标的儿子——朱允熥。
不过呀,这朱允熥与朱允炆不是一个母亲,兄弟两个关系也不是很好。
虽然住在一起,却还没有陪读的几人亲呢。
朱允熥刚刚背完,台下的太孙,面色就不高兴了,拍着桌子站起身来。
“夫子啊,这种悖逆人伦的文章,怎可拿到翰林院来讲?”
“夫子应该重罚!”
“说说缘由?”
讲台上的先生名叫齐泰应天府本地人,南方儒学的传承人之一,也算是比较代表性的人物。
是老朱特意挑选出来,培养太孙的先生。
这儒学又分南儒和北儒,实际是一门,但是多年却有不和。
高远就是北方人。
一直以来北方儒学都是偏弱的那一帮。
老朱在选择儒首的时候,特意选择了这个北方人。
这样一来,北方偏弱的情况便能有所压制。
可现在的儒学也是貌合心不合。
就在这翰林院里,时不时都会发生一场大战,南北方的辩论从不会少。
发生的次数多了,老朱也懒得去管了,这些穷秀才们就喜欢搞这些弯弯绕绕。
看着讲台上的齐泰,饶有兴趣的样子。
老朱就感觉,这老小子心里憋着坏呢。
经过齐泰的引导,朱允炆开始朗朗而谈。
“这词大逆不道,列举了诸多皇帝。”
“看似是在写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实则是在影射当朝皇帝。”
“写的太狂太傲,根本没有儒家的风范,一点都不谦逊有礼!”
“这种悖逆人伦的词,就不应该让人去学习。”
站在讲台上的齐泰,笑意满满。
“太孙所说不错,所说不错呀!”
“三皇孙,以后这等词你便不要再背了,好好向你的兄长学习。”
老朱在学堂外面听的脸红不已,这齐泰在放些什么狗屁?
完全说的混账话!
是,自己的猜忌心是有一些重,可也不至于把这些都能联想到自己身上吧。
“影射当朝皇帝?
这狗屁理由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越想越气,老朱踹开门,大步迈了进去。
“蠢驴蛋子!”
“你是怎么教咱儿孙的,这么好的词,让你批评的一处不是?”
皇帝突然闯入煞时间打破了学堂的气氛。
眼看着皇上怒火万丈,齐泰紧然下跪,一紧张却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狠狠的对准齐泰的后身踹上一脚,将他踢过去。
“咱踹死你!”
看着底下自己的儿孙,老朱坐在讲堂上。
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太孙朱允炆。
“朱允炆,来咱问你。
你咋是个不明是非的主?这么大的罪名,随便就给人的头上扣。”
“咱要是告诉你这词是你父亲写的,你还是这副表情?”
朱允炆都要被吓傻了,平日里他在学堂都是这么说的,可不有什么差错啊。
“你不是说这文章写的一无是处嘛,来你跟咱写一首咱听听?”
“你们翻个白眼,瞪着咱干甚?
一起写,今天写不出来,谁都别吃饭。”
老朱今天可真生了气了。
朱政写的这首词,是他当今最喜欢的文章,没有之一。
有时候,他暗地里还会拿出来背上两句。
每时每刻都觉得,这词写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竟然还有人敢说这词悖逆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