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老朱在位期间,最痛恨的一类人,那必定就是商人。
投机取巧,不务正业。
放着好好的地不去种,竟想些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蛋行业。
开国以来私贩卖茶盐,私贩战马,还有些私贩大烟的全都是商人。
一个个尽做些危害国家的事情。
手里的钱挣下不少,却是国家的蛀虫。
就拿那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来说吧,开设的钱庄差点坏了整个应天府的行情。
发国家财,战争的时候将马鞍的价格提高十倍。
什么铁料?什么麻布,这狗东西一到需要用的时候就将价格提高。
就在去年,老朱实在是忍无可忍,派锦衣卫悄悄将他结果。
所以老朱这些年才把重农抑商发挥到极致。
任何一朝的商人都没有洪武年间时候的悲催。
商人胆敢有一点点的僭越,轻者断手断脚,重者一命呜呼。
可朱政这娃子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商业。
不由得让老朱心头怒火万丈。
“别不说话你小子。”
朱政知道老黄头呀,是当今皇帝的铁杆粉丝。
重农抑商的政策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贯彻执行。
对自己赚钱的事情多少,心里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放心吧,老黄头。我做的事情绝对合理合法,绝不走私,也不走偏门。”
“就是光明正大的赚钱。”
“酿的酒,我有信心将它酿成天下第一。”
“写的书,我也有信心让它成为天下大卖。”
老朱越听心里越来火。
“那你是打算一辈子都做这些事情了?”
朱政还没听清楚,老朱话里有话,随口就答了一句。
“那当然不是,以后我还要制盐,还要制茶。”
“能卖的东西还多着呢。”
老朱的脸整个已经黑成一团。
“不打算科举?”
“当然不。”
最后一句话成为了点燃老朱的导火索,一拍桌子老朱怒的当场站起来。
“混账!”
瞪大个眼睛,怒盯着朱政。
“我看你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咱给你办一个士族户籍是为了什么?让你行科举让你当状元,让你青云直上。”
“你倒把咱的一片真心,全当狼心狗肺了。”
“老黄头!”朱政也是寸土不让。
“先不说别的,若是没有银子别说这座院子,就连曾经那座客栈我又能住得了多久。”
“下一次科举至少还要三年,可这三年当中,我不能一直白蹭,白花你的钱吧。”
“没钱如何在这应天府里立足,如何让这些流民还待在应天府?”
朱政反驳的话语说的老朱心头一酸。
转过身去,啪叽一滴眼泪掉在自己袖口上。
是他太苛刻了。
他怎么忘了,这小子从小过的是穷苦日子,和其他几个王爷不一样。
有万贯家财自然不用考虑生计。
可这孩子一无所有啊,就连那么一间客栈,都是主家剩下的。
是他的错!
是他的错啊!
看着老朱转过身去,萧瑟的背影。
朱政也心软了。
他知道老头子这是为自己好,是对自己有大期许。
“莫难过,老头子。”
“咱挣了钱,置办了房产也好把你接过来不是。”
“以后你生病请郎中,想吃些山珍海味,想喝些美酒,我都能做到。”
老朱摇着头。
他不想让这孩子看见他心软的一面。
只在心里面默默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孝顺孩子!是咱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老朱现在才知道马皇后为什么给朱政找的第一个靠山是国舅爷,因为国舅爷有钱!
过惯了穷苦日子,有些钱那是来之不易的奢侈。
以前老朱在外面打仗,马皇后一人带着四个孩子。
别说生活有多艰难了,吃了上顿没下顿,一个大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
是他不懂孩子了!
心底一阵自责,让老朱佝偻的腰看起来更加苍老。
“哎呀,老黄头,你这是做甚。”
朱政自然得安慰安慰,“你莫难过了。
大不了到时候我也去参加一回科举,拿不了状元也给你考个进士回来。”
“总不能丢了你老黄头的脸面不是。”
到底这话还是有用。
老朱的兴趣被吊起来,使劲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