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等后面的故事写出来了，可一定要知会我一声，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故事。
新奇！”
有了这一波查阅，小吏办事的速度似乎快上了一倍。
这么好看的东西自然要广为流传才对。
原本说好的一个时辰，结果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一千份就全部印出来了。
“多谢官爷，这里是十一两银子，余下一两请官爷吃酒。”
小吏脸上笑容越发欢了，恭恭敬敬的差人把印好的东西给朱政抬出来。
“小郎君慢行。”
这些也不用朱政去操心了。
国舅爷早就派人来接，也不知道为什么，国舅爷似乎对自己的事情格外上心。
也不问缘由，朱政话都没说完就答应了。
朱政手中就留了一番原稿，其他的都被分发下去。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街边有人已经开始在说。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今日终于有了新样板，不是三国也不是水浒。”
“一纸红楼，大梦三千。”
“话说那女娲氏补天……”
路过的行人围成一圈，听着这新奇的故事逐渐入了神。
……
一条官道上被锦衣卫维护的畅通。
这一次老两口没有选择坐轿子而是步行，马皇后难得有这心情，老朱也就陪着。
“重八啊，好香啊。是这烧饼味吧？”
老朱屁颠屁颠的奔前跑后。
“咱妹子鼻子真是灵光，咱这就去买来。”
马皇后在原地看着，不自觉就痴痴的笑。
这一幕多像从前，像极他们还是寻常百姓的时候。
远处说书的声音，宣示着街道上的书火气儿。
真好。
自从找到了朱政以后，马皇后对这个人世间真是有万般留恋。
可大限将至，她自己也能感觉到的。
这些日子，就连起床都越发的力不从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天究竟什么时候到来，只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和朱政在一起。
“妹子，给，正热乎呢。”
“重八，我们一起去那听书的地方看看吧，热闹！”
老朱脸上表情先是有几分不愿意，可看着马皇后期待的神情，他也不好拒绝。
“虽然咱一向都不喜欢听那些个，既然妹子喜欢咱就去瞧瞧。”
老朱领着马皇后，凑到人群里去。
“说书的，今个儿说的是三国还是水浒啊？”
“大老爷，是近些日子出来的一本新书，叫做红楼。”
为了防止老朱打扰到说书先生，旁边一个围观群众悄悄拉下他。
“红楼？这是甚鸟名字？”
“重八。”马皇后一脸尴尬，扒拉着老朱。
“就静静听一会吧，我迁就了你一辈子，你也迁就我一回。”
“好好好。”老朱怀着双臂，耸肩站好。
刚听了一炷香，老朱就坐立难安了，什么鸟东西？
儿女情长的，哪有三国听得荡气回肠，哪有水浒听得有味嘛？
马皇后在一旁听的入了迷。
老朱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蹲在一边在背上搔痒。
不知道是哪个鸟人，写出的这种东西。
一口气听完了六回，马皇后意犹未尽，老朱虽然不想听，却也不想打扰了马皇后的兴致。
“嘿，说书文的。”
“再讲几回，咱妹子喜欢听，大钱少不了你的。”
说书先生倒是笑的合不拢嘴，手里拿着的文稿对着老朱晃了一晃。
“老哥子，不是我不讲，今儿傍午，你也不是第一个催我的人了。”
“是这红楼的作者呀，他就写了六回。”
马皇后听的遗憾，在说书摊上放下几个大钱，拉着老朱离开。
“真美的书呢。”
“妹子，你要是真喜欢，咱就去把这些书的鸟人找出来，让他天天写给你看。”
“重八！”
“好了好了，咱不说了，不说了……”
朱政预料到红楼会火爆，却没想到短短半天时间就已经能够达到风靡整个应天府的程度。
大街小巷，无论是富人家，穷人家都喜闻乐见。
穷人家向往的是贾府的雍容华贵，书中的东西让他们也好好的看了一把真实的有钱人。
富人家看的是其中滋味，家长里短，才是真正的烟火气。
奇书！奇书啊！
虽然对于正常人来说，去往城西淮河的路并不远，可马皇后到底身子孱弱。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她和老朱硬是晃荡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