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
“如果要是追求公平,五五就足够了。”
朱政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做生意要讲究信义。
趁着醉酒,骗财取物,不是君子所为,也不能交到长远的朋友。
朱政还想以后多和国舅爷来往,可不能因为国舅爷一时醉酒的豪爽,坏了日后的长远大局。
“不行!”
“你……你是不是看不起咱!”
醉醺醺的,马军涛连说话都费劲。
“来人,取黄册地约来,现场拟定咱与小郎君契约!白纸黑字给咱都写明白,他七咱三!”
“国舅爷!你喝醉了!”
朱政早知道这样,就根本不应该和国舅打那个赌。
醉酒的协议算不算数先不说,最容易得罪人。
等到国舅爷酒醒反悔的话,事情就会变得万分麻烦。
“咱没醉!咱是谁?大明朝的国舅爷,响当当的人物,咱怎么可能会喝醉?”
“来!给我签!”
喝醉酒的国舅爷态度万分强硬,手里的契约已经草拟好,晃晃悠悠地地在朱政身前。
“不签就是不给咱面,日后也甭合作了!”
“朱家郎君!!!!”
“再不签,你八我二!”
“你九我一!”
朱政连忙摆手。
他真怕了,从来就没见过像国舅爷这般的人物。
“好好好,国舅爷。”
“七、三!就七、三就行!”
白纸黑字的画押,刚刚落定,国舅爷生怕朱政反悔,连忙将东西全抓在手中。
“送去户部立刻上报,有了官家画押,谁也不能反悔!!!”
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大胖子,明明签订了一份不平等的条约,国舅爷就好像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嘿嘿嘿嘿嘿……二位就在我这醉云楼上住上一晚,等咱酒醒了,促膝长谈。”
“促膝长谈……”
朱政只能哭笑不得啊。
喝醉酒如此豪爽的国舅爷,恐怕明天醒来要哭晕在自己家的厕所里了。
户部画押之后便有记录在册。
哪怕要更改,凭国舅爷的商籍也是不行的。
这也就是说,
除非朱政毁约,否则协议上所说的一切必须实行。
所以说,酒桌上还是不谈生意的好。
……
出了醉云楼,朱政怀里揣着一百两碎银。
按照古代的钱物换算来说,现在的朱政可真的已经成为百万富翁了。
这是协议上所写的,创办酒坊最先前所需要的押金。
朱政需要拿这些银子去选一个极佳的地带,作为酒坊的生产基地。
还要选购一些酿酒原材料,找到一些帮公的仆从。
至于选地嘛,朱政早就已经选好了。
酒坊要建在水源附近,保证酿酒水源充足。
还要选在官道附近,保证运酒的路线畅通。
南直隶往下,淮河从北向南正好畅通,是个天然的酿酒绝佳地。
而且淮河附近官道畅通,来往商旅众多,有不少闲置的房产可以就近买下当做酒坊,地契也便宜。
带着马三宝东奔西走,还真让朱政在西城门稍远处找到了一处天然的地方。
虽是农家院落,但是房屋设施齐全,小院里花花草草的颇有一番风味。
淮河长绕门前,门前空气也不错。
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才要了朱政一两银子。
原先院子的主人还帮着朱政打扫,真可谓是民风淳朴了。
“三宝,给这十两银子。”
“你去附近找些匠人维修一下破旧的房檐,买些家具什么的。
还有把那漏雨的屋檐也补补,以后这就是咱的宅院,可修得亮堂些。”
三宝干劲十足,从小到大他还没支配过这么多银两呢。
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沉甸甸的东西装在自己袖筒里。
“交给我了,政哥儿。”
朱政则是游荡着重新回到应天府,开酒坊光靠他一人可不行,还要去买些仆从。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在明朝没有户籍的人,也就是俗称的流民,是可以相互买卖的。
只要价钱合适,便可以签署卖身契。
流民们一旦被买卖,也是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要不然他们既不能经商,也没有土地,只能等着饿死。
朱政本可以去雇专门酿酒的匠人,工钱也高不了多少。
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走向了去往道录司的路。
就雇些流民吧,也算是做一点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