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到那冯六住处去。
倒也不远,出了三条街口,就在巷子最深处便是冯六的主儿家。
冯六自小便在主家做工,打小就会算账,也是聪明,所以颇得他主家的喜欢,有时赏几个零钱。
平日里他算是哥几个中最为富裕的。
不过在这种年头,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下人多掏点钱去打点。
给他下人花钱换一个户籍,多少都显得不值当了,所以冯六便被他主家送去了道录司。
可是没想到这孙子为了自己能够出来把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两个兄弟都给点了。
“这驴蛋子!也忒不是个玩意儿!二哥,待会你别拦着,抓住他我揍死他。”
马三宝早就气得牙痒痒,来时的路上还捡了一根木棍悄悄藏在背后,待会打架时用。
可见到了这家主人,朱政和马三宝都傻眼了。
“什么?去投大官人了?”
“就凭他冯六?”
冯六家的主人,以前开着一家生意还算不错的当铺,一脸富贵态。
“别说两位小哥不信了,就连咱当时也吓一跳啊。”
“他来拜别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秘方,说是能抵千金。”
“啧啧啧。”这富态主人一副可惜的模样,眼神中还有几分愧疚。
“怪咱心太狠,把他送到道录司给逼疯了,咱……咱也没办法啊。”
“噗嗤。”
这模样倒是把马三宝和朱政都逗笑了。
敢情这家主人是以为冯六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也是,平常人如果不疯也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您先忙,有冯六的消息,您千万给咱哥俩留个信。”
哥俩个无功而返,道走到一半,朱政脸色一慌,突叫一声不妙!
“三宝,秘方!我酿酒的秘方!”
朱政穿越过来之后,总觉得这里的酒喝起来无味,便想自己酿酒试试。
但酿酒这么大工序,一个人必然是不行,所以朱政便叫着马三宝和冯六和自己一起。
为了方便这两人操作,他便写了一张简易的二锅头的酿制秘方。
虽然酿出来二锅头酒度不同,但是也比明朝酒好太多。
冯六肯定是拿那秘方去投奔官人了!
一旦能批量酿制出这种酒,必然会成为大官身边的红人,这冯六也就自此一飞冲天了。
两人一路小跑回客栈,翻找遍了整个后厨也找寻不见那张泛了黄的土方子。
“二哥!不见了!”
“真的找不见了!”
马三宝急得跺脚,眼里的泪花就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扒了他的皮!”
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马三宝捂住自己的头,大声就呜咽起来。
哭的是一种失望,也是一种绝望。
马三宝从没想过,会以这种场面结束与风流之间的兄弟情谊。
甚至他刚才心里悄悄期望,将冯六痛扁一顿之后,两人又重归于好。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冯六将事情做得太绝。
“三宝,别哭了。”
“永远不要为别人的无耻而感到伤心。”
“是他错了,二哥一定想办法让他哭。”
……
大明,坤宁宫。
“娘娘您吃一口吧。”
女官玉儿眼眶通红,这些日子马皇后不吃不喝可让她着急坏了。
倒不只是因为皇帝会怪罪,实在是皇后娘娘对她们这些下人们太好。
念着皇后娘娘的恩情,玉儿才放心不下。
已经病了有些日子的马皇后又绝食两天。
人影显得越发消瘦,面色泛黄,眼眶更是都快凹出来了。
这哪还像是一国的皇后。
“妹子!”
“妹子!”
远远的从殿外就能听到老朱那浑厚的叫声,声音中带着急切。
毕竟他离开皇宫的时候,马皇后还是一口东西都没吃。
“又没吃?”
“你放肆你!”
本来心情大好的朱元璋,刚一进门却看见完完整整摆放在圆桌之上的吃食。
“你这是要干啥?你要把自己逼死是不?”
听到老朱进来,马皇后紧紧闭着双眼侧卧到一旁,用背对着老朱。
“诶?你还跟我来劲了你?”
老朱也是个犟脾气,本来开开心心进来一瞬间倒也收拾不住怒火。
“你饿死好!”
“你饿死了咱不让你进宗庙!咱让你的儿子认做外人当娘。
咱立个年轻漂亮的当皇后!”
“咳咳!”被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