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某一天,什么时候,在人族的最边缘处,多出了一座城市。
只知道墨阁的人叫他罪城。
流放之地。
入此城者,无不是罪大恶极之辈。
封觉醒物,禁锢能量。
流放此城。
专人镇守。
因为城内怨念太大,改了规则,每十年,可走出一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改成了每年一人。
渐渐的。
人族二代们,终于成长起来,能够为后辈遮风挡雨。
也是在这一刻...
镇妖关外,李默成的遗体化作尘埃,飘然散去。
彻底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时间仿佛是一个循环,八次觉醒者,统率墨阁,负责人族平稳。
七次觉醒者分散各方,镇压宵小。
而每当有人晋升九觉,就会悄无声息的离去,无人知其去向,分散在人族的各个角落里。
或许是那卖早餐的大叔。
或许是那清理街道的大娘。
也或许是公园角落里急头白脸下棋的老人家。
但...
妖域只要撕毁公约,就总会有一人起身,入那妖域,掀个天翻地覆。
永远的成为了人族传统。
甚至随着人族消失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妖域都不清楚,这样的人究竟有多少。
只能谨慎,忌惮,提防着。
扶持万神教,引人族内乱。
历史到了这一刻,进程已逐渐放缓,画面逐渐暗淡。
隐约间,似乎还看见了钟玉书,孙英雄的影子。
但影子很淡,甚至会让人以为是错觉。
回过神时,余生发现自己已经重回到了这矮山上,所走之路,不过刚刚到了半山腰而已。
前方所过之路,再无画面。
雾气渐散。
一条条石阶上,出现了众人的身影。
或茫然,或无措。
亦或者眼眶红润,紧攥拳头。
情绪不一。
但唯独不变的,是胸口一腔热血,以及心底那燃烧的火苗总有一日,将会燎原。
“先行,走的是史!”
“练心,踏的是未来!”
“人生如路。”
“怎么走,自己说了算。”
“前路已尽。”
“后路当临。”
孙英雄那苍老的声音自半空中不断回响。
众人再望去时,地面震荡。
山体分开。
脚下不断升高,与山顶平行。
宛如立于悬崖峭壁。
皆说未来之路立于脚下,但前方无路,又该如何去走?
悬崖之上,看着对面那山顶,以及有些简陋的砖瓦房。
冷冽寒风吹过。
将刚刚胸中所燃之火尽数吹灭。
只剩下了现实。
远远的,隐约能看见孙英雄站在山的对方,负手而立,明明已是年迈,却身姿挺拔,任由强风吹过,兀自巍峨不动。
站于悬崖边缘。
余生略微有些沉默。
众人身影再次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最终,余生一脚踏在半空,哪怕脚下就是深渊,却依然坚定。
随着脚落下瞬间。
一条阶梯凭空出现在其脚下。
这阶梯晶莹剔透,由能量形成。
乳白色。
一脚踩上,有些温暖。
虚空中,出现一道有些模糊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座古朴,沧桑的城池。
这城池哪怕一眼望去,都觉得有些阴冷。
城池上方,高悬牌匾。
‘罪城’二字仿佛还沾染着鲜血,要从牌匾中脱离出来。
而就在那城门口的位置。
一名孩童有些茫然的站着,有些孤独,无措的看向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但最终一无所获。
孤寂。
无助。
余生面无表情,毫不犹豫的踏出第二步。
这一次,阶梯依旧为乳白色。
但那种温暖感却消失不见。
换上的,是冷意。
刺骨的寒芒。
画面转换。
一名不过八九岁的孩子,正蹲在地上,低下头,好奇的看着。
一根透明的丝线被他缓缓收起,溅起血花。
面前,一人痛苦的捂住脖子,不断扭曲,挣扎着。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溢出。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