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卒上前,把一张小布条递过来。
布条上记载着一个地址。
“上面有话,把布匹拉到这个地址。”
士卒说完,便离开此处。
众人如释重负。
一行人方才舍弃了跟随步练师的脚步,转头奔向城外。
到了目的地后。
发现院门紧闭,且四周无人。
“这不是曹煜屋舍吗?”
其中一名吏员开口道。
由于最近涌入不少流民,负责登记的官吏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从其他部门抽人了。
碰巧,这名吏员当时负责给曹煜一家名字登记在流民册子上。
以后要是有士族缺少家丁,可按照流民册子买人。
“此人是谁?”
众人急问。
那名吏员如实说道:“流民。”
但下一刻,他就觉得这个回答无比荒诞。
一个流民,值得上面亲自下命令,而兴师动众么?
可这座简陋庭院,确实是曹煜的。
难怪吏员刚才看见步氏母女三人时,总感觉在哪见过。
“他不可能是流民!”
有人反驳道。
“不错,应当是在野大贤,丞相求贤若渴,想必是这样了。”
这个说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一时间,众人把曹煜当成了名士。
他们脑海里努力思考,却始终不曾听说,有哪位名士叫做曹煜。
“兴许此人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故而隐姓埋名,其才能刚被丞相发现……”
又有人做出了猜测。
是了,难怪上面如此重视。
“既然屋内无人,不如先把布匹搬进去吧?”
店老板试探性问道。
但这个建议遭到了所有吏员的反对。
“愚蠢至极!”
邓义呵斥道。
“大贤喜怒无常,未征得此人同意的情况下,岂能擅自踏入庭院?”
众人只能立于庭院之外,默默地等待着屋主人的归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天边挂满了晚霞。
残阳斜照大地,将众人影子拉得老长。
而步氏母女从城中出来,回到院落外,碰上了眼前笔直立定等候的众人。
众人齐齐上来行礼,让步练师不知所措。
“你们?”
步练师问道。
“还请收下此批蜀锦,我等好回去复命。”
众多吏员请求步练师把数十匹蜀锦收下。
否则的话,他们断然不敢离开这里。
可步练师却不愿轻易接受别人恩惠,数次推辞。
正当双方僵持的时候。
曹煜拖着猎物回来了。
小鲁班、小鲁育飞奔上前,在曹煜身边转圈。
“爹爹回来喽!”
两个女娃兴高采烈。
曹煜踏步上前,询问原因。
等他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曹煜摆手道:“将布匹搬进去吧。”
这句话对众人来说,犹如天籁之音。
大伙三下五除二就把蜀锦搬到指定房间,随后一一辞别,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屋子中。
步练师看着眼前的几十匹蜀锦,不禁担忧。
“夫君曾有教导,说无功不受禄……”
她的话还没说完,曹煜就笑道:“倘若不收,他们怕是活不过今晚。”
见步练师还云里雾里,一副迷茫的脸色,曹煜也不再细说。
自家夫人在城中布匹店的事,应该被夏侯氏老将军知道了。
而老将军似乎有意把曹煜当成儿子。
步练师作为曹煜妻子,被人刁难,老将军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曹煜把这事当成了人情往来。
“安心收下吧,给孩子们裁几套新衣,你自己也做两件。”
“剩下的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吩咐步练师。
步练师点头,随即照吩咐办事。
曹煜心中感慨不已。
还是这古代的女人好调教啊。
家庭地址一目了然。
什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就是!
……
次日清晨。
曹煜在院中处理昨日捕获的猎物,打算腌制起来,好方便储存。
“真是怪事,为什么会有人将受伤濒死的野兽扔在路边呢?”
昨天曹煜在路上连续捡到两只野鹿。
好在他气力无穷,随随便便就将这两只野鹿扛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