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听闻秦川的话一愣。
曲辕犁可除内忧？
在冯去疾眼中，这曲辕犁是对于大秦来说是神器没有错。
但在他想来，曲辕犁的神器的作用应该是让大秦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怎么在公子秦毅这儿与除内忧挂上关系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冯去疾只会觉得是班门弄斧。
然而现在说这话的人是秦毅，他尤为重视。
“此话怎讲？”
秦川闻言笑了笑，反问冯去疾道。
“冯老爷子，你说那些所谓的原六国贵族，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当年我大秦连他们的国都能灭，如今这些个国家皆被灭，只剩下这区区些个贵族，这对大秦来说，真的有什么威胁吗？”
冯去疾闻言，直接说道。
“就这些个贵族，我大秦视之如蝼蚁，当年他们有数十万大军时，我大秦且不惧，如今只剩那寥寥数万人，对我大秦有何威胁。”
秦川闻言，再是一笑，看来，这古人虽没有发达的信息媒介，但看事，也是看得准的。
“冯老爷子说得好，那既然这些原六国贵族的力量不是来自于他们本身，那他们为何能频频让大秦发生内乱？”
冯去疾听到这，叹了一口气。
“哎……这一切都是他们在蛊惑人心啊，他们的力量确实不足为惧，可是他们身后，却有数百万原六国遗民。”
“这些遗民，今虽已归入我大秦，可依旧心念旧国，日夜想着复辟旧国啊！”
“原六国的贵族们，正是抓住了遗民们这样的心里，煽风点火，才造成叛乱。”
秦川点了点头，对于冯去疾的看法表示赞同。
“老爷子，我的看法与你一致。”
“这些原六国的贵族的能量不在于他们自己，而在于那些想要复辟旧国的六国遗民。”
冯去疾知道，这会儿，两人已经说到点子上了，他想知道的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如此，何解？”
秦川站起身来，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除内忧的关键就在于这六国遗民上。”
“冯老爷子，这些六国遗民为何想要复辟旧国？”
“难道是他们的旧国真的比大秦要好吗？”
“不！”
“小子我之前游历众国，在我看来，大秦百姓现在虽也不能顿顿吃饱，但是已经是战国七雄中的楚翘了，鲜有哪个国家比大秦做得更好。”
“那为何旧国没有大秦好，遗民们却依旧想要推翻大秦，复辟旧国呢？”
“这是六国遗民的记忆在作怪！”
“要知道，人的记忆是不可靠的，人们对于过去的事情，总是偏向于记得那些愉快的，而那些不愉悦，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直至不存在。”
“所以，这就导致了，六国遗民会对旧国理想化，觉得旧国哪哪都好，而之前所遭受的困苦，则是忘怀了。”
“有了上面的原因，才让原六国贵族有可乘之机。”
秦川自问自答了好一会，而冯去疾却是越听越严肃。
这种理论，冯去疾也是第一次听说。
初听觉得没有道理，难道不是痛苦的事情更让人印象深刻吗。
随后，冯去疾开始回想自己的经历，这才发现，秦川是对的！
他的情况正如秦川所说，对于以往美好快乐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甚至连当时有多快乐，如何快乐都记得清楚。
而痛苦的事情，似乎能想起的只有一两件，就算能记起的，也记得事件了，感受什么的已经完全模糊掉了。
冯去疾此刻觉得自己已经愈发接近大秦内忧的关键了。
“你说六国遗民是因为美化了旧国，而不是因为爱国才想着天天复辟旧国？”
秦川肯定道。
“没错！其实，这些六国遗民，并没有多爱国！”
“老爷子，试想，如果你生活在一个残暴的国家，天天想着剥削百姓的国家，你爱得起这个国家吗？”
“在我看来，所谓六国，都是这样的国家，皆是残暴！”
“说句实在的，这些六国遗民大多数根本就无爱旧国之概念，他们之所以想复辟旧国，只是因为他们过得不好。”
“同时，错误的美好记忆又在作怪，让他们产生了，只要复辟了旧国就能让自己的生活好起来的错觉。”
“在我看来，这才是他们想要复辟旧国的真正原因！”
冯去疾闻言震惊。
秦川所说的话，是他从未想过的。
他们并不是多爱旧国，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一点！
如果这么说，那这曲辕犁确实能粉碎原六国贵族的阴谋。
“你的意思是说，我大秦有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