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当朝左右相，定力和格调还是在的。
他们自然不会像其他臣子一样乱哄哄地跑。
嗯……他们已经叫了熟悉的人帮忙预定了。
李斯问冯去疾道。
“冯相，你说这是哪位皇子。”
冯去疾闻言摇了摇头。
“不知。”
李斯再说道。
“这是陛下有意要扶持该皇子，冯相，你怎么打算。”
冯去疾想了想，毫不犹豫道。
“该皇子，愿将心力投入到这农事之上，必是心中有天下，若是有政才，老夫愿辅佐他。”
李斯闻言一惊，他没想到，冯去疾连是谁都不知道，便有了辅佐的想法。
要知道，冯去疾一直以来，可是从来不站队的啊。
哪怕是当初的公子扶苏，也不站啊。
“冯相是不是太草率了。”
冯去疾闻言，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
“不，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
你看，这个皇子在造出曲辕犁之后，并没有选择自己在朝堂之上上奏于皇帝，而是委托陛下，让陛下将曲辕犁的事情说出来，让陛下给自己隐瞒身份。
而他自己，却默默地在推动曲辕犁的普及化。
这曲辕犁，但凡有脑子的农户，都知道它价值连城。
就算皇子售卖十两白银，大家也会争先恐后的买。
可是皇子没有这么做，而是以三两白银这种极低的价格出售。
这些连在一起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皇子不喜功，不贪功，他真心希望大秦变好，希望大秦的百姓变好。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之前的皇子，公子秦毅。
我记得公子秦毅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的他年仅十岁。
可年仅十岁的他，就解决赈灾粮食分配不公的问题。
然而，他做这件事，并不是在朝堂之上，当着所有臣子的面托人上奏。
而是在陛下焦头烂额之际，偷偷跑到陛下的寝宫去，告诉了陛下方法，并让陛下不要告诉别人是他说的。
后来，我知道了这件事。
我问他为何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你知道他如何回我？”
李斯有些惊奇，原来以前还发生过这事，他居然不知道，连事情都不知道，自然更不知道结果了。
“不知！”
冯去疾笑了笑，目光灼灼道。
“他回我，如果不隐藏起来，他就会受到太多关注。
然而，如果这些关注，不能让他专心致志地磨炼自己的技艺，不能让他有一颗平和的心，不能让他专注于自己心智的磨炼，那他就不要这份关注，无论它有多值钱。
所以他选择隐藏起来！”
“哎……直到现在，我想起公子秦毅，还是会觉得惋惜，真是天妒英才！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扯远了，老夫虽然不知道该皇子为何要隐瞒自己，可我想来，其理由大概与公子秦毅无异，不像某些皇子，一切都奔着这份关注度而去，心中根本无百姓、无天下！”
李斯闻言，知道冯去疾意有所指，当即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是聪明人，他也看得出来，胡亥造这犁具，似乎全是为了自己，这从胡亥得到他人肯定之后那份得意洋洋就可看出。
可是他却没有像冯去疾那样觉得胡亥的行为不妥。
反倒是觉得，胡亥那样的行为，挺对他的胃口。
好像，如果他是胡亥，也会那么做。
就在李斯想着时，冯去疾笑呵呵地笑道。
“当然，这一切都是老夫猜的，也许原因没有那么复杂。”
“李相，你呢，对这皇子，是什么想法。”
李斯闻言，摇了摇头。
他现在连皇子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想法。
他要静观其变，看看陛下所说的这皇子是谁，他要知道这皇子的政见是否与自己态度一致，他要知道这皇子的是否会重用自己。
只有知道了这些，他才能做出选择。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
于是，李斯只是谈谈回了一句。
“我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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