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学,裴少淮亦十分开心。
与这个一相比,春闱中似乎就算甚么了。
江子匀信中道,自己已从失落中走出来,他打算到国子监内进修,三年后再试,毕竟国子监是他能够到最好学府。
……
几日之后,驿站又送来信件,来自山海关。
一家三口都在家。
林氏心算了一下月份,猜道:“应当是兰丫头生了。”
听夫人这么一,裴秉元整个身子板正着,紧张了几分,拆信手都有些微颤,抽出信后停住了,踌躇几息后递给裴少淮,道:“少淮你来读。”
裴少淮打开信纸,一下认出了司徒旸字迹,潦草张扬。
信开头没有好,是直奔主题,裴少淮念道:“请岳丈大人给我家老三取名……”
听到是让取名,裴秉元、林氏都松了口气。
但马上又察觉到妥,老三?且让老丈人取名……
林氏脸上『露』出些许愁『色』,低声道:“兰丫头受苦了。”裴秉元亦跟着有些发愁。
跟前面两个姐姐一起排,才能是老三,明这一胎又生了女儿。若是生了儿子,岂轮得到裴秉元取名?孙理应要由司徒将军这个祖父来取名。
裴少淮父母面『露』愁『色』,知晓他们在担忧甚么,笑道:“爹娘要着急,二姐夫还没完呢。”
“你倒是继续读下去啊。”林氏催道。
“……若兰生了个大胖小子,足有七斤半重,同我出生时是一重。”裴少淮念道。
裴秉元、林氏相视,欢喜。
“这个司徒二,生了儿子怎能写成老三,合规矩,这可是他们将军府孙。”裴秉元欢喜地气恼道。
林氏道:“二姑爷就是那呆板人,来他觉得都是自己生,分彼此,都一疼爱,顺着数就排下来了,这算甚么紧要事。”
“既然是添了孙,他怎么还来信让我给取名?”裴秉元道。
这叫他难了。
司徒将军府和伯爵府是亲家,总好因起名事闹起来。
“爹娘,你们听孩儿把信念完,你们再商讨可好?二姐夫信里有解释。”
“哦哦哦……”
裴少淮继续念道:“岳丈大人必担忧,我已同我老子过了,当年他既没给老大老二起名,便也没资格给老三起名,况且他也是那有学,岳丈大人只管替外孙取个霸气名字。”
裴秉元听后,开始斟酌。
这“雨”字头字并多,也没甚么可选,索片刻后道:“诗仙有云‘三军受号令,千里肃雷霆’,与他将门门第颇相符,如就取‘千霆’二字罢。”
裴秉元附和道:“父亲取得好,果够霸气,二姐夫必定喜欢。”
林氏亲自去取笔墨纸砚,站在一旁替裴秉元磨墨。
裴秉元书写了两封信,一封寄给了司徒旸,另一封寄给了司徒将军。
……
……
同添丁武将之家止司徒将军府,还有安平郡王府,安平世子终于得了子。
是由安平王爷手下副将之女所生,安平王爷替孙好好『操』办了一场。
也知是何缘由,这场百日宴请帖,竟给景川伯爵府也送来了一份,那送帖小厮:“王爷了,王府世子妃出自伯爵府旁支,安平郡王府和伯爵府是亲家,百日宴理应请伯爷过来一聚。”
裴老爷子起数年前那件事,气打一处来,打算轰走那小厮。
安平顺王府竟还有脸面请伯爵府上门喝他孙百日宴?若是安平世子,他三孙女又岂会被『逼』得进了宫?
恰好少津也在大堂里,他祖父生怒,赶紧上前,凑到祖父耳根旁低语:“祖父,安平世子是安平世子,送帖是安平王爷,孙儿瞧着像是来挑衅,倒像是来和缓关系。”
毕竟安平世子得了子,于尚书府并是甚么好事。
裴少津又道:“如由孙儿去一趟,瞧瞧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