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潮』广沿岸开海势在必行,一旦太仓州开海,个废弃的商运码头就成了香饽饽,毕竟太仓州距离京杭大运河更近,输送更方。故此,孩儿以为此商运码头必须牢牢守住不能失。”
“父亲也不必怕太仓州商运码头没名气,没商船靠岸此处。出海行商的商贾们,最怕的不是上缴税例,他们最怕的是当地官员『乱』收税例,的十中取一,的三中取一,的收受实物再倒卖,的直接收银,皆无定数,收下的税例还未必能进库。故此,父亲只需定制一套切实可行的收税之策,由户部上奏朝廷批准,纸黑字传扬出去,海商们自会闻讯而。”
“税例自然要上缴库,然众多商船停靠太仓州,所带的绝不止税例而已,届时攘往熙,太仓州比肩扬州也不是没可能。”
“孩儿记得,数年前曾一事,内官张芊于金乡卫海域遇数千海寇,人船众多,张芊船上不过百余人而已,却能仗大船的优势,在海上与敌鏖战二十余合,敌寇无计可施,只能撤退让道。茫茫海波之上,数十只八橹快哨船也未必能敌一只乌尾风帆大船,太仓州船厂若朝一能造九百料、一千料的大船,数百水师亦能与千数之敌周旋矣,孩儿以为造船厂利在此处。”
“至于镇海卫,卫指挥使既敢养寇自重,自他被反噬的时候。武官若想升迁,何事为重?军功也。临海卫所,何为军功,杀寇也。他既想要军功,又想要养寇,岂能全?”
“再过年,卫指挥使面临升迁,自然要想方设法谋一份军功,届时正是他们黑吃黑的时候,贼寇岂会心甘愿把头伸过去让他利索砍?若是正好此时,兵部另派大将南下,能大船只相助,出海巡捕海寇立了大功,镇海卫杀敌不力,兵部另外举荐大将辖管镇海卫,也就水到渠成了。”
“镇海卫之错,错不在军户,他们与民一样,不过是为了谋口饭吃。镇海卫之错,错在诸多军中官长,将他们一一拔除,太仓州的军户与民户之间,可相安无事矣。”
“民富则兴教化,父亲再设州、卫,子闻风而,太仓州可成文风鼎盛之州。”
裴少淮道:“孩儿走到每一处,了想法写下,未必成熟,父亲或可比对大庆例律,再细细研究是否可行……孩儿以为,若想能所成,恐怕要五六年之工。”
裴秉元听得极认真,儿子说完,久久都未能回过神,思绪深陷其中,好似已经看见太仓州一切好之景观。
半晌,裴秉元拍拍儿子的肩膀,道:“儿如此,何愁家族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