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了。”
两位同考官皆是举人出身,沉浸多年问,品鉴文章还是相当有眼力的。
……
翌日,正堂之内,考官张侍郎坐在中间,本经不同的五份卷子摆在案,初步退出解元之选的十三份卷子摆在其后,总共十八份,每房推荐了一份。
《诗经》《礼记》《尚书》三经的考生最多,解元多从三经出,负责批改三经的同考官各抒己见,滔滔不绝,讨得正凶。
《周易》的三位同考官自知夺得解元无望,安静坐在一旁等张侍郎发话。
于考官、方考官也加入了“战斗”。
好一会,张侍郎终于发话了,说:“几份卷子我看了,都很不错,不过……”
诸位同考官神一凛,认真听讲。
“乡试会试中,考官们只看重首场卷子样的陋习由来已久,以致子们亦只看重首场的八股文章,在二、三场中,不少人试图剽猎套语以蒙混过关,许多必读的史书贤书都未曾读过,策问时事更是一窍不通。圣曾言‘博洽古令,晓畅兴替者,方为贤才’,单单看八股文章举才岂非与圣所言有悖?此,以往的陋习也是时候改改了。”
“我以为,趁还有些时日,辛苦诸位回去判阅考生二三场的卷子,若是判词生搬硬套《大庆律》或是断案有误者,不录,策问题言之无物,通篇皆是虚言者,亦不录。唯有一二三场每一卷、每一题文章俱佳者,方有夺魁的资本。”
言毕,场下静默,个工作量可不。
张侍郎侧脸问副考官,:“祭酒大人,你以为?”
祭酒大人先是颔首,而后:“国子监受圣所托培养监生,平日里,监生们除了写文章,还要习算格物,读史书时策,更要出去历事实习,我以为乡试与国子监同为举才,理念应当一致。”
副考官也同意。
同考官们纷纷作揖,异同声:“我等领命。”
于考官原还有些担忧,待他看了十九号考生二三场的卷子,当即转为大喜,判案正确,语句精炼,每一题都可判为乘,他自言:“解元,我们房是取定了。”
数日之后,副考官、同考官再聚,五名考生三场的卷子悉数摆在案。
众人一一传阅之后,高低立判,春秋经第一十九号考生每一张卷子都是乘。若单论八股文章,兴许有几人可以他比一比,可附加二三场卷子以后,无人能与之匹敌矣。
于考官:“此子笔法精妙,见解精辟,文初无排偶藻绘之迹,请考官过目。”
张侍郎再次读第一十九号卷,看着卷独特的笔法言辞,略熟悉,他有多想,说:“既然诸位意见统一,倒也省了争辩的时间,就此卷为解元。大家一同商量着将余下的名次排好,而后拆卷填榜罢。”
“是。”
……
……
八月二十九,放榜的前一日,老太太带着林氏、沈姨娘到庙里祈愿,求文曲星保佑裴少淮明日桂榜有名。
文曲星庙前有几株老桂树,树枝用红绳挂满了竹牌子,面刻着子的名讳。
桂树挂名,寓意着桂榜题名。
人人都求个盼头。
八月三十一日,一大早,贡院前便被围得水泄不通,或是闲汉蹲桂榜以讨个喜钱,或是富贵人家的厮奴仆,还有众多夙夜难寐、望眼欲穿的子,人挤人混作一团。
裴少淮、江子匀等几人来得晚,看着人群无奈苦笑。
长舟想挤进去,被裴少淮拦下了,:“既都到跟前了,也不差片刻,桂榜一出人很快就散了,咱们就在外头等着罢。”
因贡院前街正好有家茶楼,裴少淮提议到那去等桂榜。
在酒楼里,裴少淮又遇见了老熟人——尚书府的裴少煜、裴少炆。裴少炆有秀才功名,参加了今年的乡试,他们也是来等放榜的。
一回,裴少淮动前打招呼,面子功夫总是要有的。
他言:“给二堂哥、三堂哥问好,许久不见,二堂哥是禁足结束了?”
裴少煜栽过跟头吃了亏,不敢再看裴少淮,他应:“为兄好端端的岂会被禁足,不过是身子不爽,留在府静养,不曾出门罢了。”
“原来此,弟弟听信了外头的流言蜚语,甚么金蝇虫假蝇虫的,实在不该,给二堂哥赔罪。”裴少淮,又明知故问,“二堂哥是陪三堂哥来看桂榜的罢?”
“正是。”裴少煜应,一个“陪”字让他面子很是挂不住。
裴少淮又:“三堂哥院试名列前茅,想必乡试也是此。”
裴少炆等放榜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加之他曾输过裴少淮,此时心绪愈发烦躁了,带着怒:“我们桌坐满了,你换一桌等罢。”是赶客了。
他本以为裴少淮会识趣。
谁料,裴少淮在他们旁找了张空桌子,与江子匀、少津、言成等坐下了。
不一会,贡院大门打开,衙差们用棍子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