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乡试秋闱

    因徐大人已为主考官，徐府外有朝廷武官带人把守，裴少淮上前规规矩矩报了自己的身份，道:“家父在外，小子替父前来送别徐侍郎。”

    那武官并非不食烟火之人，确认裴少淮身份以后，道:“只可在院内略作送别，不可进屋密语。”

    “谢大人。”

    庭院内，裴少淮言简意赅，绉绉的短短数言，把大舅的转述徐大人。

    徐大人的时候『色』严肃，若有所思，可当裴少淮完，他很快就恢复往日里笑呵呵的慈和态，言道:“贤侄好好准备秋闱，切都会无虞的。”

    “徐伯伯万事顺利，小侄告退。”

    裴少淮心想，三言两语间，徐大人恐怕已经有了应对的子。

    ……

    ……

    各乡试主考官已经出发，唯有北直隶乡试的主副考官迟迟未，无他，北直隶乡试就在皇城下考试，考官无需赶路，般开考前日才会钦，免得京都城里有人动别的小心思。

    因为考官迟迟未，考生自然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改风去迎合主考官的喜好，除非是平日里就练就了各种不同风。

    随着乡试临近，七月下旬时，北直隶各府的考生汇聚京都城里，不光是客栈住满，许多城内民宅涨至四五百钱间房，还有穷秀才们住在城外，打算开考前天赶路进城。

    赴考者十五六岁到六七十岁，年岁不等。年少者初生牛犊不怕虎，意气风发，年迈者心有执念，不甘次次落榜。

    城内书局、酒肆、茶楼、戏园，还有烟柳巷里，生意皆大火大燥，三年遇。

    八月初，朝廷终于钦主考官为兵部左侍郎张令义，副考官为子监祭酒，裴少淮对此并不意外。

    张令义既是原来的顺天府尹，去岁兵部胡尚书功入阁以后，朝廷将张府尹平调回兵部，任左侍郎职，代管兵部。如今担任北直隶主考官，是圣上要他个功劳，再顺水推舟授他兵部尚书。

    张、徐两人都是样的路子。

    张侍郎对裴少淮是有分赏识的，但乡试、会试采取十八房同考官批卷，裴少淮的章需要过六关斩六将，在同本经的考生里脱颖而出，才有可能送到张侍郎跟前。

    归根结底还是要有真本事才行。

    八月初九深半夜里，城里四处皆有赶路声，因考生众多，点验任务繁重，考生需要三天里便来到贡院前，排队搜身进场。童试不同，乡试搜身点验加严格，分为内外两道——外监试点名搜捡于大门外，内监试点名搜检于大门内。

    裴少淮年少，青丝乌黑稠密，还被点验官要求解开发冠，检查发丝里是否藏有夹带。

    顺利入院以后，裴少淮对照编号刚刚进入号房，身后传来“咔嚓”声，监考官已把号房矮门的锁窍从外扣上，宣告裴少淮此后三日只能拘在小小号房里头。

    裴少淮简单清理号房，庆幸这间号房桌板、长凳都比较结实稳固，无需担忧影响到自己作答。接着，裴少淮将考篮、食篮置于桌上，他并不善厨艺，也不打算在小小号房内生火做饭，心考试岂有别的心思？

    食篮里装的皆是耐存的干粮糕点、肉脯和瓜果，足以提供裴少淮饱腹之需。

    余下的袄子、防水油布、防蚊香囊等物，则留在包袱里，等用到时再取出来。

    秋日乡试，是场硬仗。

    天已大亮，裴少淮圈圈磨墨，趁此时候放空心思，进入到考试状态中，待到墨汁浓稠正好时，声锣响，乡试第场开始，监考官放题。

    第场试四书义三道，每道百字以上，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统共也就两三千字，三天的时间是完全足够的，就考生有有本事把章琢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