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小,更是受不住。
陈三小姐意会,款款起身出去,拦下了柿子,叫下人换了一碗温润的糖羹端进去。
这些小动作自没能逃过侯爵娘子的睛。
宴席完,陈的两个儿媳同林氏说好,改日要去看看裴的戏楼和布匹铺子,林氏取取经。
……
田司药顺利出宫,住入英姐儿为她购置的小院中,离伯爵府有一里路。田司药从族内把两个孩子接了过来,算是安定了下来。
英姐儿不时会过来田司药请教望、闻、问、切等技法,又从田司药这里得了不少改良的方子。
收获颇丰。
英姐儿一半时候跟着母亲料理府上事务,一半时候研究医理,细水长流,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还剩下些许时候,英姐儿会不时弟弟做些点、茶饮,亲自弟弟送来,姐弟间叙叙话。
秋日易干易燥,这日,英姐儿做了些桂花蜜酿红萫藕,又泡了壶菊茶,裴少淮送来。
院内安静,看门的小厮倚在门框上打盹,英姐儿懒得叫醒他,带着拂冬直接进了书房。
到了书房,正打算开口喊弟弟,却透过纱帘见到书案上坐着个男子,一身素色衣袍,身影颀长,看书正专注,显不是裴少淮。裴少淮还没长这么高。
太不巧了,弟弟有访客,书房里有外男。
英姐儿转身,打算轻步退出去,免得遭人闲话。
谁,书生却抬头了,正好见了她们,一道清亮的声音传出:“们少爷进书阁替我找书了。”
见英姐儿里提着个食盒,又道:“若有东他,先放在外头罢,一会我与他说。”
这是把英姐儿当作府上丫鬟了。
英姐儿将错就错,没有吱声回应,将食盒放在茶案上便离开了。
裴少淮取了一卷古籍,从书阁里出来,陈辰说道:“方才有两个丫鬟进来,在茶案上留了个食盒。”
“丫鬟?”裴少淮一脸疑惑,说道,“府上的丫鬟没事由进不得我的院子,怎会有丫鬟进来。”即便是林氏叫人送东来,也多是申嬷嬷经办。
言罢,将古籍递陈辰,出去一看熟悉的食盒,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端着茶饮和蜜藕进了书房。
一开盒,桂花蜜香掺着藕的清香溢出,裴少淮说道:“也尝尝。”
“来这,既能蹭书蹭学问,还能蹭吃的,往后我要多来才。”陈辰笑道。
“们侯府还能差这口吃的?”
“别人的吃起来格外香甜嘛。”
一口咬下,红藕粉糯,满口蜜意桂香,清甜不腻,陈辰连连赞叹。
壶菊茶也泡得用,浓香而没有苦涩味,一口下去解去了浑身的燥意。
陈辰紧接着刚才的事问道:“差些忘了……的丫鬟既进不来,方才的是谁?我是不是太过草莽了?”
“是我四姐。”
陈辰脸颊一下子转为绯红,烫得要紧,后悔道:“是我拙不识兰影,太过冒失了。”
了,又道:“我的冒失兴许会叫她生怒罢?我是不是该找个时候当面四姐赔礼道歉?”毕竟,哪小姐喜欢被人认作丫鬟呀。
无怪方才她默不作声呢。
裴少淮宽慰他道:“姐姐不会计较的,若是担忧,我一会替解释清楚就是了。”
陈辰了又,不依,觉得还是当面赔礼好一些。
裴少淮拗不过他,好说:“我四姐药圃里还差几株药植,若替她寻来,她必定高兴。”
陈辰记下了药植的名字,答应说回去就派人去寻。
……
秋末,天寒红叶稀,田垄户正忙,北直隶一带一年无洪无旱,又是个丰收年。
玉冲县今年首次在河沙地里耕种白油麻,并不算丰收,一亩地的收成比保定府的一半,麻穗不大,颗粒也有些干瘪,出油不高。
可裴秉元却欣喜万分。
玉冲县的百姓也高兴。
这覆沙地若是不治理,长成芦苇地,一颗粮食都收不到,如今能种油麻属于意外之喜。而且今年是首次种,失误频,譬如耽误了播种,浇水时机有误,治虫不够及时之类之类,能有一半的收成就很是不错了。
来年需总结经验,必定能有更好的收成。
庆收礼在县衙前操办,玉冲县的乡书里正、各姓族长和德高望重的长者皆入座在席。
裴秉元身着青袍官服,上面绣着鸂鶒飞禽,脚蹬黑靴,居于高台上。他从碟中取了一块酥糖,在众人跟前嚼了一口,咔嚓咔嚓脆响,吃完才道:“此乃本官吃过最好的白麻糖酥,因为这是咱们玉冲县自己种出来的白油麻……”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算激励百姓们继续把白油麻种下去。
可他还没说出口,场下有人站起呼喊道:“玉冲县有福,裴大人威武!”此一话激起千层浪,众人开始举着拳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