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有则学一些,无则强求,会再冒进了。唯有一点,我还是会继续学的。”
“姐姐能这样想便。”
这世道本就是女子要比男子更难一些,英姐儿能看清楚事实,也是一种成长。
裴少淮姐姐院里出来,心情一直很沉郁,的到来确实改变了很多事,避免了少祸端,但有些事是改了的。
英姐儿痴『迷』于『药』,已开始涉足此道,谁又能断言这是,能一帆风顺呢?
能执掌命运的,只能是命运本人,而非。
这样的感悟把裴少淮曾经的自大击得粉碎。
半月后,英姐儿身子已经大,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性』子。这日,林氏正打算去戏楼和酒肆里查点账目,正准备上马车,只见英姐儿带着拂冬跟上来,说道:“娘亲一人怕是忙过来,女儿跟过去打打下手罢,哪怕是帮着誊记账目也是的。”
林氏欣慰笑了,开怀言道:“那自然,我早便打主意了。”母女二人搀扶着一同上了马车。
……
……
五月初,顺天府学张贴告,择于初九日考核辖内秀才,择优录入府学就读,五十人为额满,各考生凭文取进。
教化行,京师自当率垂范,顺天府学为大庆朝府学首,名气最盛,府学内教谕皆国子监抽调,学风严正,人才辈出。居于京畿地,每只大兴、宛平两县录取五十名秀才,竞争颇为激烈,若是幸落选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到县学就读了。
学子热衷于官学,还有一原是官学有资格举荐贡监,顺天府学举贡的名额向来比其地方多出一倍。
消息传出来后,段夫子对裴少淮道:“前让们进县学,是担忧等岁尚小,辨是非,受那急功近利科考速成术影响,一叶障目见泰山。如今,的文章已经小成,颇有自己的笔法,又有了明白是非的能力,去府学读书矣。”
又言道:“我所讲授的,即便再,亦只是一家言,长久拘囿于我门下,往后必定面临寸步难进时,也当出去听听外面的学问,结识新的同仁,辨识周遭的形形『色』『色』了,一点点累积自己的见解,如此才能更上一层楼。学问如同雕琢,是大刀阔斧得其形,再小刀慢慢削去细枝末节。”
“再者,若出去看看,便知道秋闱有多难,知道有多少精通学问的学子或这样或那样的缘由,难往前一步。”
裴少淮知道迟早会有这一日。大庆朝学为盛,私学为辅,大多数学子院试后,皆会进入各地府学就读——既科考是为了为官,岂能去官办学府走一遭?
掇拾衣袍,端端正正,而后撩起前摆跪地,朝段夫子行跪拜大礼,一边磕头一边言道:“一拜,谢夫子传道授业解『惑』,教小子读书字习文,二拜,谢夫子传授小子仁义礼智信五常道,三拜,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但有金榜题名日,官袍加身时,学生必敬夫子上上礼。”
“孩子,快快起来罢。”段夫子额间皱纹舒展,言道,“到官学读书,结识更多的人,是科考路上缺的一部分,青禾三月发芽,四月抽叶,五月成簇,到了何时应做何事,都是有定数的……何须行此大礼,又是山海相隔难再见。”
“夫子应受此大礼。”
段夫子又打趣道:“府学时常午后便散学了,初一十五休沐,要时常回来,让我考校学问,若是发心有懈怠,学问没有精进,我依。”
其实是叫裴少淮经常回来交流学问。
此后,裴少淮便有两处学习的地方了。
“小子谨记夫子教诲。”裴少淮也跟着打趣道,“言成大外甥别偷偷叫人把我的桌椅搬走才。”
“净瞎说。”徐言成嘿嘿应道,“明日我便光明正大帮小舅给撤了,岂会偷偷来?”
五月初九这日,顺天府学里,宋山长带着一众教谕组织考核顺天府秀才们的学问,时长半日,习八股文两篇,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只堪堪录取五十人,却有近两百人参加,皆有秀才功名。
依照成文的规定,院试前十一般是会被淘汰的,裴少淮居于院试案首,更是无需担忧。但裴少淮依旧很认真对待此次考试,心想,横竖已经耗去了时辰,还如仔细对待,若能出两篇上乘作,也算有所收获。
其一题出自《中庸》,言道:君子和而流。
其二题出自《诗经·卫风》,言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两道题讲的都是君子品『性』,出题十分平易,恐怕是考官有意如此,为愈是平易愈是难出佳作,也愈能显考生的笔力。第二题出自五经中的诗经,管考生哪一部为本经,都要此为题,《诗经》为本经的考生自然高兴,非《诗经》本经的考生若是连“如琢如磨”都会破题,那也必再考了。
这也再次说明一件事,学生选择本经意味着只学本经,《诗》《书》《礼》《易》《春秋》一部也能落下。
对于第二题,裴少淮沉思片刻,心道,玉质是天生所有,若想成为珏,则需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