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李云龙抢得慢了些,花生米全进了和尚的肚子。
顿时,李云龙忍不住教训他几句:“我说你能不能少吃点,给老子留点?你看看你这吃相,这是宴会,大家都是体面人,你也不怕丢人?”
和尚心里不服气,还嘴道:“你那吃相比俺也强不到哪儿去。”
说着又掰下一只烧鸡的大腿啃起来。
李云龙生怕和尚再把那只大腿也吃了,忙站起身来一拍和尚的手,把另外一条大腿掰下来,嘴里嘟哝着:“操!你狗日的怎么只管自己?给老子留点儿!”
和尚吃东西的速度极快,一只鸡腿扔进嘴里眨眼间就变成了骨头吐了出来。
他嘴里一边飞快地咀嚼着,一边旁若无人地走到邻近的桌子前,一伸手扯下两只鸡大腿,又顺手端起一盘油炸花生米扭头要走。
这时,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所有的日本军官和伪军军官都感到莫名其妙,这么嘴馋和缺教养的人还真挺少见的。
一个年轻的日本少尉有些火了,他怒视着和尚,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八嘎!”
和尚虽然不懂日语,可再不懂也知道这是句骂人的话。
他本是个农村孩子,没受过什么礼貌教育,从小好勇斗狠,打架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平时无风还想兴起三尺浪来,何况有人骂他呢?
于是和尚张嘴就回骂:“骂谁呢?你狗日的骂谁呢?”
李云龙赶忙装模作样劝架,“我说和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骂人不对,缺少教养,你不能跟他学啊!他是个什么王八蛋?”
在场的日本军人中没有懂汉语的,对和尚粗野的回骂茫然不知,在场的伪军军官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时,坐在靠墙角桌子前的楚云飞和孙铭忍俊不禁,忍不住大笑起来,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私底下,他俩的驳壳枪的机头早已张开了。
平田一郎再也忍不住了,他走到李云龙的桌前,对翻译官嘀咕一阵,翻译官立刻瞪着眼看向两人:“太君问你们是哪部分的?叫什么名字?谁请你们来的?”
李云龙已经吃完了,正掀起一角桌布擦嘴呢,他若无其事地说:“哦,你小子就是平田一郎吧?你那五万大洋在哪里?”
“老子姓李,是八路军的李云龙!”
翻译官慌得登时就后退一步,伸手就去拔枪,嘴里还不忘跟平田一郎汇报:“太君,八路!这是八路啊!”
一听李云龙这名字,平田一郎也慌了,拔枪没拔出来,反倒把自己摔了个跟头!
李云龙不慌不忙站起来,拿出早就备好的枪,直直的指着平田一郎的脑袋。
现场乱做一团,和尚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干脆站起来把桌子一掀,顺手一枪崩了不远处一个鬼子,这才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别动!”
从始至终,李云龙都十分淡定。
到了这会儿,他还有心情扫视了周围一圈人,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问了一句,他又朝着楚云飞那边大声喊道:“云飞兄,你是不是该现身了?”
楚云飞一脚踢翻了桌子,和孙铭两人拔出枪在手,喊道:“楚云飞在此,谁也别动,平田一郎,我那五万大洋在哪里?”
众人这才发现,那边坐着的大神居然是是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
大厅里更乱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楚云飞,李云龙这两个名字,就足以让整个河源县城乱起来。
楚云飞的部队在恒山地区占着一块不小的地盘,和李云龙的游击区相邻。
时间一长,楚李二人在晋西北都混出些名气来。
中国的老百姓自古来崇尚英雄侠客,于是一些民间口头文学便把他们俩说成是会飞檐走壁、双手使枪百步穿杨的侠客。
这传言,硬生生让两人在日本人的悬赏这里,随便哪个的脑袋,价码都不低于五万大洋。
有了这个价钱,如今聚仙楼的众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这两个名字的。
平田一郎虽听不懂汉语,也知来者不善,他虽然躺在地上,被李云龙拿枪指着鼻子,右手还是悄悄一动,已抓住腰间的手枪柄,反映惊人的迅速。
李云龙将他所有动作收入眼里也不慌不忙,只是看着不远处的楚云飞二人。
“楚兄,你要俘虏吗?兄弟我送个人情,这一屋子鬼子汉奸交给你去请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