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一听张晨所言,神情顿时冷静下来,他仔细打量二人,忽然问道:“你们可是朝廷此次派来的钦差?”
张晨和叶倾仙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惊讶。
“呵!”张晨赞道:“能做到一州之长,果然有点门道,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我们的身份。”
叶倾仙看了张晨一眼,她有些不解,没料到他会直接承认身份。
这样做明显会提高审讯的难度!
“姜鹤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还会老实交代问题吗?”叶倾仙心中暗道。
事实也果然如她所料。
姜鹤见张晨承认身份,别说老实交代问题,他连态度都变了。
之前因为惊吓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此时已是涨的通红,他愤怒的说道:“钦差?你们懂不懂官场规矩?怎敢绑架朝廷命官?这是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张晨嗤笑道:“说的好像你奉公守法一样,真是马不知脸长。”
姜鹤怒视张晨,轻蔑的说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木牌捕快,有何资格与本官相比?”
张晨摇头一叹:“你的性命操于我手,还在我面前摆官架子,真是不知死活。”
“哼!”姜鹤冷哼一声,看向在一边看戏的叶倾仙,皱眉说道:“若本官所料不错,你应该才是钦差正使,身为钦差正使,你就看着这小小木牌捕快胡作非为?”
张晨和叶倾仙愕然,两人都未曾想到,姜鹤竟然会这样认为。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又都觉得这似乎不难理解。
叶倾仙是公主身边的近卫,被人高看一眼确实可以理解。
反观张晨,过往履历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值得关注之处,这样一个小透明做钦差正使,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好啦!”张晨被人小瞧,也失去了闲聊的兴致,他对叶倾仙说道:“马上开始审讯,劳烦倾仙姑娘做一下笔录。”
一听到审讯二字,姜鹤第一时间想到大牢里的各种刑具,他脸色苍白,惊恐的说道:“大夏律明文规定刑不上士大夫,本官乃当朝四品大员,你们不能对本官用刑!对本官用刑,本官随时可以反告你们屈打成招,所获供词根本无用。”
张晨淡然说道:“用刑?那只是最低等的审讯手法,我不需要对你用刑,一样可以让你交待一切。”
似姜鹤这种贪官污吏,自然不可能有坚强的意志,对其用刑不难获得口供。
但正如姜鹤所言,针对官员用刑,所获证词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而对张晨来说,用刑太麻烦了,他懒得浪费时间。
姜鹤一听张晨不会用刑,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他昂着头说道:“审问本官,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张晨不再废话,伸手把姜鹤的脑袋摆正,淡然与之对视。
他一双眸子渐渐变得无比深邃,就仿佛一汪幽潭,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陷入其中。
大圆满级移魂大法!
姜鹤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无力抵抗,他被迫看着张晨的眼睛,眼神渐渐呆滞,很快便失去所有意识。
审讯开始!
“你是何人?”
“汀州知州姜鹤。”
“你家中有多少人?”
“73人。”
“你有多少房小妾?”
“二十二房。”
“你家中有多少银两?”
“数不清。”
“汀州税银案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监守自盗?”
“是……”
……
一问一答,姜鹤没有一丝抗拒,不论张晨问什么,他都回答的明明白白。
叶倾仙在一旁,早就已经看呆了。
张晨轻咳一声,提醒道:“注意记录。”
叶倾仙幡然醒悟,连忙拿出纸笔,开始回忆刚才所有问题。
整整一个晚上,张晨都在问各种问题。
汀州积累的无头冤案、各级官员的贪腐情况、霸占民田的恶霸豪绅……
一晚上挖掘出来的案子,比张晨在六扇门看过的卷宗都多。
叶倾仙写字的手又酸又痛,但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在坚持。
因为她心中也有恨!
起初,她对张晨问那些与税银案无关的问题还有些不满,可随着听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心中的不满就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对汀州官场的恨!
逼良为娼、杀良冒功、横征暴敛、贪墨赈灾钱粮、官商勾结哄抬物价、官匪勾结买卖人口……
各种与官场有关的罪孽,简直罄竹难书。
金鸡报晓,张晨终于停止发问,他已经想不到该问些什么了。
姜鹤做下的恶事多不可数,很多事情他自己可能都已经忘了,但在移魂大法的帮助下,却可以轻松说出来。